李清平时而会觉得张忠祥可配安享晚年,时而想要杀之而后快。
夜幕降临,他又在批改奏折,天花一事加上日月教一事露头之后,他手中的奏折比平时多了将近一半,几乎每天都要批改到半夜,一天能睡三个时辰都算是比较闲的时候了,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两个时辰多一点,就到了起床时间,不过李清平虽然晚上时间不多,可还是让后宫不少嫔妃都有了身孕,其中梅妃与萧妃最先查出,后来又有几个贵人也查了出来,李清平自然是高兴的,为自己有了后代高兴,也为另一件事情高兴。
“张老狗,镜湖城的官在折子上送了孤几句诗,你来给孤品品是什么意思?”
李清平忽然扔来了一个折子,张忠祥面色毫无变化的从几案之上捡起,然后翻开查看,只是第一句话,就让他本来古井无波的心直接如沸腾滚水,若不是多年的老道沉着,他怕是都不敢读下去,镜湖这地方的官员几个月不上一次奏折,这一次怎么敢如此上奏?
当地的文人又是怎么想的,写出如此大逆不道诗来,这不是逼着天子走出国门给天下施加压力?什么“芙蓉肌理烹生香,乳做馄饨人争尝”以及“白骨露于夜,千里无鸡鸣”,这种诗句若是放在乱世也就罢了,可在如今这等场景下出现,和踩着天子脸告诉其治理国家不行有什么区别?
张忠祥看完之后,轻轻的合上了折子,然后放回几案上后道:“皇主,老奴觉的或许是这些个文人距离临安城太远,导致上次科举没能参加,所以心中有怨气,才如此做诗,老奴今日下去后,立马派人前往镜湖调查民生,还请皇主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最好是如此,孤在这朝堂上做的久了,百姓们就以为孤不知什么是苦楚,他们不知道,孤也挨饿受冻过,他们觉的孤是那何不食肉糜的昏君,觉得孤是不会体恤民生的暴君,镜湖遇灾一事已有半年,若是奏折不假,那户部的官员就又是生了蛀虫,明日早朝留下苏琦玉,孤要问个明白”
“老奴遵旨”张忠祥舒了一口气,然后就又听道:“让白藏去趟章台,杨家人最近有些不太平,把闹事儿的都给孤抓起来,特别是杨家太爷主脉一支,凡是想混个一官半职的,都扣了,孤给长儿招的是驸马,不是裙带关系,这些人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皇主,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毕竟杨修远还未坐上驸马,而且老奴听说,江渊似乎已经是杨家的女婿了,如此行事,会不会....会不会....”
张忠祥忽然觉得李清平这会有些糊涂了,江渊出门在外本就有人针对,如今外人还处理不完,这若是在对他在乎的某些人下手,那他这个贤侄以后还是不是贤侄,可就难说了。
“这件事不用再说,按照孤说的去办”
李清平冷言冷语,张忠祥一时语塞,点头不知如何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