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削刻着手中不知何时拿起的一块木头,看着被摔碎的鱼儿抬头,那双认真的眸子中有不悦和轻视,略显尴尬的江渊此时有些害臊,自己竟然被一个木头玩意吓到了。 真丢人! 轻咳缓解气氛,他压下微红的脸来到坐着的鲁千机身旁,在袖口中摸索着掏出荷包递于地上坐着之人道:“这些银子,买你摊车上的所有东西如何?” “全买?”鲁千机有些不信自己走了眼,不悦的眼神里有难以置信,实打实的银子放在眼前,轻视自然而然消失不见。 “对,全买”江渊将手中荷包放在摊车之上,等着这个在他眼里不一般的木匠同意,或许其他人不理解这人有何长处,但是在他眼里这人的东西已经超出了南清的时代,看着坐地上的老板一直不做决定江渊又开口道:“你这些东西我不太方便拿,给我送回去可行?” 在其一旁卖咸鱼的汉子老张在江渊来到之时便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到江渊想买鲁千机的木头,他疯狂地眨眼暗示,就差没直接喊出来了,这么好的机会把握不住可就没有了,那桌上的荷包之中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两银子!而其他的摊贩见此也是眼神直勾勾,那眸子中是又害怕又羡慕。 “行”鲁千机点头起身,有冤大头送钱,他自然不会傻到放过这样的败家子,眼前的公子哥没他想的不堪,至少弄坏了东西还全买下来了,至于在深一点的他没想太多。 将手中的没雕完的木头装进布袋之中,鲁千机将其斜挎在了肩上,然后收起摊车上的银子推起了小车,看着刚才还一脸不屑的老板转了性子,江渊暗道还是银子好使,财帛动人心这话真是一点没错,不过这老板确实有点不聪明是真的,先不说第一句的语气,就是这后面的态度若是碰见那些个真正的膏粱子弟,腿不给这人打断都算是开恩,旁边那卖咸鱼的人刚才看见银子眼冒金光,马上急死都没出声,这就是典型的老油子-见得多了,生怕他也是那种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败类。 “走吧”伸手示意鲁千机跟上的江渊迈起步子,背手走在一旁,鲁千机推起摊车紧紧与之并排前行,卖咸鱼望着离去的两人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转头对着他旁边左边卖帽子的小声道:“不能吧,这就赚了咱们半年挣不来的银子?”卖帽子的也是盯着离去的鲁千机,眼神中有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同样低声道:“是啊,可不就是赚大了” 果然,担心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自己的失败固然难过,但邻居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路上两人并排行,许多赶集市的见此都主动避让,这行为无疑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沉默尴尬,眼看这样下去脚趾要抠出三室一厅,江渊率先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