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作,实在让人不齿。 “若攻契丹八部,你有什么方略?”邵树德问道。 “方略?”李存勖的眼中渐渐有了些光彩,只听他说道:“五千精骑足矣。遇到契丹贼子,冲上去便杀。一次冲不破,冲两次。两次不行,三次。贼人暗弱,总能冲垮。” 邵树德听了大笑。 不愧是李亚子。历史上阿保机就被他这蛮不讲理的打法,给搞得损失惨重,狼狈而逃。连带着河东上下,符存审、阎宝、李嗣昭、李嗣源等人,也是一般打法。 两军主力对上,要啥兵法谋略?太麻烦了,不用! 直接冲上去!兜盔摘下,甲也不要了,肉袒冲锋! 管他三十万骑还是五十万骑,面对面来场男人间的战斗,谁都别皱眉,谁都别眨眼,挥刀便斫,挺枪便刺,死了拉倒,敢不敢玩? 阿保机被玩哭了。 这种毫无花巧的正面碰撞,别人还是以少击多,你输了不是一次两次,阿保机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不和南蛮一般见识,我去打渤海! “好,将来征契丹,朕一定带上你!”邵树德笑道。 嵬才氏看了看女儿、女婿,微微叹了口气。 邵树德皱眉道:“武夫提头卖命,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也。便是朕站在那里,也不会退。不如此,有什么资格安享美人富贵?朕敢玩萧室鲁的妻女,就敢杀他。便是他复生,也一刀斩之。将来杀得契丹人头滚滚,让部落里最美丽的女人跪在朕的面前,谁敢不服,就杀到他胆寒。” 李存勖愈发佩服这个丈人了。既和他讲爱护百姓,仁者无敌,又有武夫敢玩命、无情狠辣的一面,怪不得能成事。 跟在这种人身后厮杀,一定很痛快。 “陛下。”银鞍直指挥使储慎平在远处张望了一番,便匆匆跑来,禀道:“广陵有消息,吴王府内哭声震天,杨行密应是薨了。” 邵树德怔了一下,老杨这就走了啊…… 五十四岁,一生中大部分时候在颠沛流离,中年以后才慢慢有了起色。 晚年之时,北上中原失败,尽失淮北之地,心中苦闷。 临终之前,诸子年幼,唯一年长的儿子也才弱冠之龄,又很不着调,声色犬马无一不精,唯不通抚民、治军,他该是一副怎样悲凉的心境啊! 邵树德都有点同情他了。 杨握,我都不稀罕杀! “继续观察,不要轻举妄动。”邵树德吩咐道:“明年,多事之秋啊。” 李存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渐渐暗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