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度最快的甚至已经在讲武了。 一方主攻,一方主守,以不同的阵型应对。练完之后,再攻守易位,调换着来。 远处还有马蹄声响起。 萧阿古只知道,那是晋军调来了一支骑兵,模拟骑兵袭扰、冲锋,让军士们更熟悉战场环境,不畏惧马匹。 中原练兵,都这么贴近实战的吗?他暗生隐忧。 用骑兵来操练步兵,他只记得草原上有过。 薛延陀人就是这么办的,他们是草原霸主,也是用步兵打遍草原无敌手的霸主。但薛延陀人马多不在乎,中原人也这么阔气?一场演练下来,如果损失大量马匹,那可划不来。 不过这确实也是个好办法。强兵就得这么练,图省事、图省钱,显然是不成的。 在靠近大营的地方,萧阿古只略略停顿了一下。 那里有千余名士卒,看起来非常精悍,使用的兵器也五花八门。除了步弓、长枪是标配外,其他武器什么都有,且看起来用得还不错。 “此乃散队精卒。”走在他身侧的李从珂说道:“萧将军在白狼水畔应该见识过他们的厉害。” 萧阿古只瞪了一眼这个少年,似是嫌他说话不中听,太过嚣张。 李从珂回瞪了他一眼,左手已抚在腰间。这做派,已经不仅仅是嚣张了。 “这把刀是义父赏我的。”李从珂将刀抽出一半,咧嘴笑道:“我十六岁那年,独冲品部骑军大阵,生擒一人而回。萧将军不是品部的人吧?” 踏马勒个壁!中原武夫都是野蛮人,萧阿古只决定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转过头去不说话。 打输了就是打输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在找回场子之前,他只能忍受曾经的敌人的奚落。 “二十三,滚一边去!让萧将军过来。”李嗣源掀开帐帘,说道。 “遵命。”李从珂收刀入鞘,灰熘熘地跑了。 萧阿古只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了过去。 “参见晋王殿下。”入帐之后,萧阿古只看到李克用坐于桌桉之后,立刻行礼。 行完礼之后,半天没得到回应。 萧阿古只抬起头来,却见李克用似乎在神游天外,顿时有气。 “礼物我收下了。”李克用突然叹了口气,道:“从今往后,阿保机便是我的兄弟,若违誓言,有如此箭。” “啪!”李克用折断了一支箭。 萧阿古只面露喜色,道:“我回去便报予夷离堇,他定然十分欣喜。” 李克用又沉默了好一阵。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他这几年常常后悔,当年因为抹不开面子,与邵树德结为异姓兄弟。 这个弟弟,可是坑苦了哥哥。现在河东诸将,对夏人完全没有那种视为生死仇敌的感觉——河东本来实力就弱,如果不拿出一股狠劲来,怎么打? 可偏偏邵树德还在不断邀买人心。 他放回了俘虏的安福迁、安重诲、李嗣本等人。安金全投降之后,也被授予鄜州刺史之职。这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 说对夏人有深仇大恨吧,真谈不上,没有不死不休的理由。 说与夏人关系一般吧,天下皆知邵、李二人乃异姓兄弟。 而邵树德又摆出叔父的慈祥模样,对李克用倚为心腹的义子们非常好,一副要重用的样子。便是普通军将,只要有能力,一样有官做,安金全就是榜样。 这个结拜,李克用是悔到姥姥家了。同时这也让他越来越认识到了这个义弟心黑的一面,越来越怀疑自己是否玩得过他。 “阿保机准备怎么做?”掉线了好久之后,李克用重新接通网络,问道。 “夏秋之交,兵出平地松林,重兵攻打仙游宫、濡源以及三泉之地。”萧阿古只说道:“夏人闻讯,定然调集兵马来援。彼时晋王自可整顿大军北上,抄截夏人后路。此事须得保密,只三五心腹知晓,不可妄传。” “你在教我做事?”李克用怒瞪他一眼。 “不敢,只是建议罢了。”萧阿古只不卑不亢地说道:“此战干系重大,若能得胜,便可将夏人在燕北的势力一扫而空,便是其代北蕃部,也人人自危,或大举溃去也。” “方略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李克用说道:“阿保机打算动用多少兵力?” “不下十五万众。”萧阿古只说道。 十五万人,可以号称三十万骑了,声势还是很大的。 “好,我应下了。”李克用说道。 “晋王可能给个准信?调动多少兵马,从何处出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