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 魏博节度使罗弘信薨,这个向汴州臣服的重要藩镇面临着敏感的权力交接。 王珂、王珙争河中帅位,王珙引汴军入河中。 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朱全忠没精力料理山南东道,这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不然的话,结局难测。 “树德亦愿兄长继续当忠义军节度使。”赵岑道。 “哦?此言当真?”赵匡凝精神一振,不过还是有些犹疑。 “叔父。”赵岑察言观色,又道:“可还记得当年山南西道诸葛仲方之事?诸葛爽病死,仲保、仲方争位,树德起大兵至兴元,稳定局势,并未贪占山南西道之州县。其人素来言而有信,宽厚仁德,不杀降,不杀俘,若投他,无忧也。” 赵匡凝的神情活络了不少,问道:“树德言而有信,我信矣,然其到底是何打算?” “灵武郡王遣一招抚使名裴远者,授以全权,言叔父可任忠义军节度使,领襄、郢、复三州。”赵岑道。 “什么?”赵匡凝大惊失色,道:“而今我尚有襄、郢、唐、邓、房五州在手,安只给我三州?复州亦在那个伶人手中。” “叔父。”赵岑提高了声音,道:“房州孤悬于外,早晚要降,襄州七县,而今还有几县在手?郢州空虚,怕是要被一鼓而下。另,折宗本已遣骑卒北上唐州,接洽赵璠,若赵璠主动来降,叔父还有何物可恃?” “唐州不会降的。”赵匡凝摇了摇头,道:“便是赵璠降,亦只能他一人降,唐州将士不会降的。” “便是唐州不降,叔父亦只有襄、唐、邓三州。折宗本在招降纳叛,其军已至五万,只要花费点时间,唐州未必攻不下。”赵岑道:“叔父,先叔翁留下的恩情,越往后越少,此时还能卖点价钱,后面可就没人要了。” 赵璠这话说得难听,但却也是实情,赵匡凝又陷入了两难之中。 赵岑也不催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给他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