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逼近。 “射!”寨墙上飞起大蓬箭矢。 大盾挡住了一部分,后面响起接二连三的闷哼,有人倒下,随后很快被人补上位置,阵坚韧如初。 “咚咚咚……”鼓手看着横山都甲士前出的队列,胸中热血激昂,手下愈发有力。 “射!”羊马墙后箭如疾风骤雨。 大盾上已经插满了箭矢,这次闷哼倒下的人更多了,不过同样被人补上,阵坚韧如初。 只剩不到二十步了,鼓声陡然激烈了起来,横山都甲士加快了脚步,双手微微提劲,重剑、陌刀、长柯斧已经稍稍扬了起来。谷 最后几步。 “杀!”几乎刺破人耳膜的齐声呼喊,汹涌的铁甲浪潮一下子扑了上去。 “噗!”长柯斧呼啸斩下,将一名汴军的脖子斩得几乎只粘连了层皮。 重剑手冒着刺猬般捅过来的长枪,翻越而下,长剑横斩竖劈。 双方千余人几乎战作了一团。 没有阵型,少有配合,靠的就是一股子不要命的搏杀狠劲。 李璠紧紧闭上了嘴巴。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勇猛拼杀,几乎不要命,这才得上官赏识,一步步爬了上来。 多年过去,他却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不是佯攻么,怎么也打得这么凶?”李璠在高台上看得很清楚,寨内汴军已经在向南边调动了,他们也吃不准夏军哪边主攻,哪边佯攻,只能先挡住一面再说了。 “进攻!”他让人升起了令旗,鼓手开始击鼓,西面也动了。 李唐宾在大营之中的望楼上观战,不顾他的心思却飞到了别处。 总共八千多骑兵,白珪带走了三千余骑,大营这边还有五千。 天柱军主力、义从军青唐都、河源军都严阵以待,就等着汴军援兵过来。 但问题是,他们会不会来呢?胡真的兵似乎也不多啊,南路葛、杨二人还被阻于崤山,会不会有人过来? 土壕寨位于崤寨之东、渑池之西,居于这两个重要据点之间。 汴军会不会放弃这个据点,只让其成为消耗我军力量的血肉磨盘? 他吃不准,但他真心希望有汴军大队援兵开过来。 若不来,那也没办法,只能吃点亏,把这座寨子攻下了。 无论使用何种手段,攻城攻寨都是吃亏的。甚至就连没有城寨,野战之时,进攻都比防守吃亏,要付出更大的伤亡——当然这是在双方实力一样的情况下。 陕虢军,也就这点用处了。 …… 新安县之内,韦肇匆匆赶到。 甫一见胡真,他只有一句话:“东平郡王让我问你,能不能顶住?” “能。”胡真直接回道,随后又苦笑了下:“就是场面有些难看。” 其实河南府一带的汴军数量是比夏贼多的,但被崤山割裂成了两个战场,夏贼骑兵多且锐,四处驰援机动,想派小股人马翻越山岭过去,怕不是给人送菜。 而大股人马北上,就只能出莎栅谷、回溪坂两路,但都面临着夏贼崤寨的威胁。 刘康乂这个废物! 那一场失败,并不仅仅是葬送了几千人马这么简单。 兵力方面的损失,那都是小事,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但丢了沟通南北的重要据点胡郭村,却太要命了。 “能守住就好。”韦肇点了点头,道:“胡郭村丢了,莎栅城、回溪坂可不能再出事了。去岁夏贼银枪都出莎栅谷,入洛水河谷,各县大震,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胡真听了心里不是很舒服。 韦肇算什么东西?当年天补平均大将军(王仙芝)还在的时候,老子就入伙了,轮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不过面上还是说道:“葛从周虽然资历尚浅,尚未单独领过大兵,但本事还是有的,断不至于让夏贼大军突入汝州。况且,夏贼也没多少人马。” “这便好。”韦肇这才寻了张椅子坐下,叹道:“东边打得不是很顺利。朱瑄、朱瑾不知道怎地,改了性子,不再浪战了。大军进展缓慢,半月前才围了濮州,还不知耗到何时。” 濮州是州城,城周二十里上下,如果守具足备,士有战心的话,没那么容易打下。 汴军成立了捉生军,本只有数百骑,去年年底从王镕那里买了不少马,过境魏博回到汴州,遂募淮夷入军,将其扩充到了两千,专门掳掠人口、钱粮。 这次的收获,也只有这些了。 还不是学的夏贼!你抢河南人,我抢濮州人、徐州人。 “马上就要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