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表现得都还可以! 尤其是经略、定远二军,几乎全员老兵,阵型变换令人眼花缭乱,忙而不乱,充满着一种异样的美感。 铁林等军,其实还夹杂了少许关东新卒呢。虽然已训练了一年,但终究无法和老兵相提并论。 这还是列阵,如果比体力、比枪术、比箭术、比经验、比心理素质,更是多有不如。 邵大帅夸铁林军,大伙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服的,表现没比咱们好多少嘛! “某最喜阵列而战。”邵树德一边观看,一边说道:“阵列是诸军根基,一日不可荒废。善于列阵之外,还要技艺纯熟,敢战愿战,士气高昂。做到这点,没人冲得垮我们!” 诸将自然连声应是。 “二郎,今日观阅诸军演练,如何?”邵树德牵着儿子的手,问道。 “威武!”邵承节回道,这大概是他贫乏的词库里唯一能找到的形容词了。 众人都笑了。 “你今日认识了将士们,将士们可认得你?”邵树德又问道。 邵承节摇了摇头。 “不要摇头,说话。”邵树德脸一板,道。 见到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父亲板着脸,邵承节有些慌张,立刻点头道:“不认得。” “那就随阿爷去认识下将士们。别的藩镇我不管,但邵家儿郎,岂可不与将士们亲近?”邵树德牵着儿子的手,慢慢下了高台,在亲兵的簇拥下,朝正席地而坐的众军士走去。 “此为铁林军。”邵树德指着一面在风中猎猎飞舞的大旗,道:“阿爷十余年心血所在。你以后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一定要信任铁林军。回到军中,要比回到家中还自在惬意。随我前行。” 看到大帅过来了,军士们纷纷起身。 “这是李三郎,铁林都时便在为父帐下效力了。岢岚军出身,那会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武艺稀松得很。” 军士们闻言哄堂大笑,李三郎面红耳赤。 “而今李三郎已是副将,屡立战功,披甲步射,十箭中六七。吾儿,须知世间万般事务,只需勤学苦练,总会有进益。” 承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是尤二郎,以前昭义军的,都是老人了。”邵树德又走到一人身前,拍了拍他的胸脯,道:“铁塔般的汉子。攻兴凤之时,身披数创,犹自酣战,乃世间一等一的壮士!” 尤二郎是个粗豪的汉子,全身披甲,往那一站,确实很有压迫力。 “这是赵大郎,从为父手中赚走了一个舞姬。” 众人再度大笑,脸上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破李昌符之战,赵大郎勇猛无比,斩首六级之多,其中还包括两个队正。”邵树德继续介绍道:“吾儿须谨记,勇士,要以礼相待,不可折辱。” “镇内,无人可折辱勇士!” 军士们听了,心情舒爽,纷纷高呼。 一些关东新卒、泾原同州降兵也够着头看。这个大帅,与军士们的关系倒挺融洽。 邵树德带着儿子继续前行。 一大一小两人,都穿着大红色的戎服。每到一处,军士们都围在旁边,时不时高声大笑。 邵树德认识不少铁林军的下级军官和老兵,有些人的事迹娓娓道来,可能当事人自己都记不太清细节了,但邵树德就是能一口讲出来,显然是花了大工夫的。 高台上众人远远望去,父子二人就像士兵的王者。每至一处,都有人围拢过来,军官们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也不管。 有铁林军一万二千步骑为底气,处理镇内事务,当可举重若轻。 武威、丰安、定远、新泉、经略等军,亦是铁林系,最初的军官和老兵都出自铁林军。 掌握了这些人马,邵氏在朔方的地位就无人可以动摇。 深入军士,赢得军心,国朝唯太宗一人做到。 离开铁林军之后,邵树德又带着儿子到了一军阵前。 “大汗!”亲军司直辖的两千步骑纷纷拜倒。 榆林、沃阳两宫部属,外加拓跋、六谷两部,总计两千人。之前有五百兵借给王卞,现在也归建了。 这批军士,平日训练由都护府亲军司负责,兵力调动由统军司管辖。 “二郎,这便是我邵氏私人部曲,非幕府经制之军也。”邵树德轻声介绍道:“然亦需善加笼络,赏赐不断。此军名曰‘侍卫亲军’。过几日,为父要到榆林宫、沃阳宫住阵子,召集各部头人,联络感情,你在一旁好好认识认识。” “知道了,阿爷。” “邵家的本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