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死一般的寂静，场面充满了压抑，空气似乎凝固住一般，似能活生生将人逼疯。

了尘双目紧闭，掌心合十，面色严肃，古井不波，宝相庄严，可是内心却如同是平静的，掀起了万丈巨浪。

阿米踏马个豆腐！

我佛慈悲你麻痹！

他究竟是谁？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他知道了小僧的底细？

见鬼了，无尽岁月已经过去！

众生遗忘，天地唾弃，命运消逝，时空抹除，一切沦为虚无。

小僧沦落今日这般，皆是那是穹天之上，至高之帝的冷漠无情……

若……若当年帝肯接纳小僧，哪怕就是站出来说一句话，小僧……小僧又何以沦落今天之局。

沦落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一切都过去了，早已经过去无尽岁月了，乾坤帝国消失了，帝陨落了，只剩下这一片残破的九州故土。

如今再度提及，还有何意义？

帝也不能复活，也不可能归来，小僧报仇无门，只能吞了九州。

至少这一世，小僧不枉化身出来，妖妖！

只有妖妖，才能让小僧不至于全部堕落黑暗深渊，永远沉沦不能自拔，还能记得小僧是个人。

一切的一切已经过去，那些永远的岁月，古老的时代！

早已不复存在！

王龘施主之言，小僧如何不能理解，太理解不过了，小僧提及九黎族，也是内心的映照罢了。

若当年能有王龘施主这样的人，为小僧遭遇的不公而出头，如今小僧或许……

还能回头！

可惜如今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这一化身，亦不过是小僧内心仅存的人性与善念，很快就要消失干净了。

“阿弥陀佛！”

“王龘施主，多谢直言，小僧受教！”

“这一局，小僧输的心服口服！”

了尘一声沉寂的佛号声，慢慢的睁开了目光，朝着古荒就是深深行了一礼，算是对古荒唤醒他仅存的人性的感谢。

可惜一切太久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这一局输了，输的无话可说，输的心服口服！

“愚蠢的秃驴，本座真的是跟你白费唇舌。”

“天地不公，众生有私！”

“好好看清楚，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九黎族的牺牲与付出，究竟换来了什么？”

“曾经那一个人的付出，牺牲，为了天地与众生，为了世间的安宁，不惜舍身用坠深渊。”

“那一位砥砺前行，那一位忍受骂名，无怨无悔，换来的只有唾弃，冷漠，无情，以及污蔑！”

“天地，众生，命运，时空，不值得拯救啊！”

“秃驴，人活一世，守住身边最重要的一切，那便足够了。”

“这操蛋的天地与众生，就让他们见鬼去吧！”

古荒大袖一卷，眸光看向了四周身影，完全就是充满了轻蔑与嘲讽，整个人似一尊不世神王。

场中唯有妖僧，能让他高看一眼。

不管如今妖僧沦为什么样子，曾经他确实是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护国圣僧。

他不欠天地万民的，只有众生欠他的。

妖僧注定是他的盟友！

“你……你放肆！了尘大师，切不可听他大放厥词，您是当世圣贤，众生需要你，九州更需要你。”

“是啊！大师，切莫听他胡言乱语，我们诸夏氏族都需要你！”

“大师，您是圣贤，天地与众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了尘大师，切不可听信谗言……”

四周的诸夏氏族强者听闻，一个个那是沉默不语，要知道了尘与枯木，可是九州两大圣僧，而且是圣僧中的圣僧。

这个所谓的秩序君主，分明就是为九黎族那群野蛮人讨还公道来了。

所有言辞，皆是在分化了尘大师。

“阿弥陀佛！”

“诸位施主，小僧自会抉择，就不用诸位施主操心了！”

“王龘施主，此地好生无趣，可愿随小僧一行。”

“小僧有事，想与施主单独相商，不知道王龘施主可愿赏脸。”

了尘眸光似有冷电折射，一声佛号瞬压全场，转而言辞无比的客气的邀请起了古荒，果然也只有王龘施主懂得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