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李承宣叉着腰冷哼,“陈佳莹,听到没,睿王殿下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你刚才言辞凿凿的陷害睿王殿下,脸不疼吗?” 四周响起一阵哄笑声,众人看向陈佳莹的目光充满了嘲讽。 陈佳莹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哇一声,哭着跑出去了。 恒王的脸黑如锅底,怎么也想不明白,洛衡不是传信说裴渊进了这座院子吗? 为什么人会出现在厨房里?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抬脚踢向无辜的厨子。 “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把狗和鹅都给我抓走炖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 厨子提着明晃晃的菜刀扑向大鹅。 大白鹅与小花狗富贵对视一眼,顿时发出愤怒的叫声。 “嘎嘎嘎!” 跑啊,可恶的人类,但凡刮点冷风,下点破雪就要炖它。 铁锅就不能炖点别的? 大鹅怒叫着,看到小花狗富贵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连忙摇晃着身子跟了过去。 狗的鼻子最灵,跟着它逃就对了。 一狗一鹅被厨子追到了对面。 对面房门紧闭,小花狗富贵抬腿撞了上去。 大白鹅不甘示弱,扑棱着翅膀也撞了上去。 吱呀。 房门被一狗一鹅撞开了。 冷硬的风卷着雪花灌了进去。 里面传出来女人不满的声音:“这么快?人家还要嘛。” 紧接着是男人晕乎乎又咬牙切齿的声音。 “冻萎了,我以前没有这么快的,等下次.....啊啊!” 男人冻得直打哆嗦,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顿时从迷醉中清醒过来。 大叫一声,从女人身上滚下来,一把扯过被子裹在了身上。 “王....王爷。” 这一声大叫,把本来闭着眼满脸陶醉的女人也吓醒了。 看到门口乌压压的人,女人尖叫一声,扯起被子一角,躲到后男人背后。 恒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洛衡,你....怎么是你?” 刚才搂着女人缠绵的正是洛衡。 他此刻已经从刚才的迷醉中完全清醒过来,脸色又青又红,犹如打翻了染料盘一样。 他怎么会和一个女人在这里缠绵起来? “哎呀,是刚晋升的洛郎中,没想到洛郎中背地里竟然也是这种人。” “今儿可是接待南越使团,光天化日之下同人苟合,丢死人了。” “京城又要多一桩风流韵事喽。” 外面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犹如一个个响亮的巴掌一样打在洛衡的脸上。 脸皮疼的厉害,嗓子里甚至泛起了血沫子。 他想不明白,明明今日被捉奸,被人指责,丢人显眼的明明应该是裴渊啊。 为何会变成了他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身后的女人已经穿好了里衣,哭得梨花带雨一般跪倒在床上。 “求王爷为清霜做主,清霜在这里换衣裳,洛大人他突然闯进来,然后抱着我不放。 清霜实在挣扎不开,就.....” 恒王眉头紧锁,定睛看去,才认出跪在床上的女子赫然是沈清霜。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清霜掩面低泣,哭声压得低低的,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今日为南越使团接风,清霜是被请来跳舞的舞姬。” 自从长宁侯被夺了爵位,人又死了之后,沈清霜跟着他哥哥沈延搬了出去。 被夺爵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了一点点银子。 兄妹俩养尊处优惯了,哪里会操持生计,很快就将银子花完,沦落街头。 沈延哪里能拉下脸来向人乞讨,转头就把她当舞姬,卖进了春风楼。 沈清霜虽然又气又恨,却也知道当舞姬至少有吃有喝,至少她能能填饱肚子。 就这样,她成了清风楼的一名舞姬,今日被请来为南越使团献舞的。 却没料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洛衡。 沈清霜瞬间就意识到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