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 眼看着皇帝的轿辇越走越远,金宝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小小声儿地嘀咕。 “老天爷保佑啊,有惊无险。” 下一秒就看到自家王爷身子一晃,一头往前栽去。 “殿下。” 孙严和李承宣一左一右扶住裴渊。 “先扶我回房再说。” 一进屋,裴渊就一头栽倒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孙严也一屁股瘫坐在床榻前,累得直喘息。 金宝看看裴渊,再看看孙严,心疼得直跺脚。 一边小跑着提了两壶茶进来,准备给两人倒茶。 裴渊勉强坐起来,将整个茶壶都拿过来,丢了一壶给孙严,另一壶仰头就往嘴里灌。 一壶茶转眼就见了底。 孙严同样喝完了一壶。 金宝看得目瞪口呆,小声问:“殿下,你们到底用了多长时间从扬州赶来的啊?” “什么?扬州?”李承宣惊讶得瞪圆眼睛,“你...殿下你真的去了扬州?” 他因为过度震惊,下意识想拉住眼前的人衣襟。 手快碰到衣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最害怕的六殿下,裴渊啊。 李承宣到了半空中的手顿了下,僵硬地转了个方向,改为挠自己的头皮去了。 “怪不得殿下钻进我马车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差点没吓死我。” 金宝诧异,“殿下是钻小公爷马车进来的?” 李承宣点头,“我今儿出城办点事,回来的路上殿下出溜就钻进来了,一身又是泥又是水的。 幸好我马车上有备用的衣裳,不然你家殿下看起来就跟个乞丐似的。” 孙严一壶茶下肚,精神回来了些。 “我和殿下从扬州到京城,一共跑死了两匹马,三天就赶到了。 路上下大雨我们都没停,本来我还觉得殿下想多了,进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口有恒王的人守着。 我们就知道要坏事了,幸好遇到了小公爷的马车,又顺道去了趟大长公主府,拿了大长公主珍藏的青田石。” 说到青田石,李承宣就心肝肉都颤。 事发紧急,他偷偷把祖母珍藏的青田石拿出来了。 现在拿不回去了,他该怎么和祖母交差啊? 李承宣一边叫苦,一边又忍不住问裴渊。 “殿下,你去扬州去找阿初了吗?我家阿初在扬州怎么样?” 裴渊本来躺在床上挺尸,闻言倏然睁开了眼睛。 双眸犹如利剑一般,上下打量着李承宣,薄唇轻启,声音凉凉的。 “你家阿初?” 李承宣正要点头,对上他的目光,莫名后背一凉,到了嘴边的话仿佛被冻住一般。 金宝撇了李承宣一眼,心想这小公爷哪哪都好,可惜就是眼力价差了些。 他笑眯眯地捅咕了一下孙严。 “快说说咱们家小沈大人和殿下在扬州的情况,他们是不是.....?” 他朝着孙严暗暗挤了挤眼睛,眼神亮得仿佛瓜田里反复横跳的猹一样。 他家殿下担忧小沈大人,千里迢迢追到扬州去,小沈大人见了是不是特感动? 两人现在是不是已经捅破了最后那一层窗户纸? 是不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了? 金宝努力用五官传达着自己的殷切期盼。 孙严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床上闭上眼仿佛睡去的殿下,默默捂住了双眼。 让他怎么说啊? 说他家殿下勾搭上了别的女人,还喜当爹了? 说小沈大人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伤感? 这让他怎么说出口啊? ------ 扬州。 沈初把蒋知府一案的卷宗全都整理好,准备快马加鞭送入京城。 凌策垂头丧气地从外面进来。 沈初挑眉,“还没哄好啊?” 凌策苦笑,“没想到你们女人生起气来这么吓人。 不是哄不好,是她根本就不搭理我,也不肯和我说话。” 自昨日李安宁知道了沈初的真实身份,气呼呼跑走之后,凌策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 李安宁根本就不理会他。 沈初叹气,“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