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沈初的目光有些阴鸷,斥责道: “本宫在问你长沙盐政的案子,你扯这些乱七八糟地做什么?” 沈初一脸无辜。 “实在是微臣这一路上担惊受怕吓坏了,太子殿下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沈初一脸痛心疾首,“说明长沙一干犯人在京城有同党啊,若非如此,为何会在我们进京途中刺杀与劫囚呢?” 太子眸光微闪。 “也未必同党就在京城,你想多了吧?” 沈初拱手,“太子殿下英明,只是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朝野上下定然人心惶惶,以后谁还敢出去办差? 如今殿下代管国政,还请殿下做主尽快调查此事,以安群臣之心。” 太子被沈初一顶高帽子扣在头上,堵得说不出话来。 有一种我明知道你在胡扯,但却没办法拆穿的愤怒。 舅舅前后派去两拨死士才探明沈初与裴渊根本没有一起回来。 可恨他们却没查到沈初带着江宏志走的那条路。 也不知道沈初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这么快就赶到了京城。 舅舅没办法,才让母后劝说父皇去清河行宫避暑,让他监管国政。 本以为他以太子之尊,让沈初交出所有的人证,物证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知道沈初不但不交出人证,物证,反而还揪着刺杀的事说个没完。 这般软硬不吃,滑不溜手,实在可恨。 他有些不耐烦地道:“行了,本宫会派人查清此事的。 现在本宫要问的是长沙盐政一案,你如实回答本宫一句。 你真的是和六皇弟一起回来的?人证物证此刻都在六皇弟手上?” 没等沈初说话,他又冷冷地道: “沈初,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敢对本宫撒谎的话,后果你承担不起。” 沈初抬起头,笑盈盈地道:“臣确实是同六殿下一起离开的安化,安化百姓皆可为证。 只是沿途被刺客所扰,冲散了臣与六殿下。 臣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一小队飞鹰卫先行回京,至于人证物证是不是还在六皇子手上,这要等六皇子回京后才能知道。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 她有足够的自信,太子的人查不到她是跟着洛家商队回来的。 这一路上,她算是见识了洛衡的本事。 洛衡这些年走南闯北,简直就是一张活地图。 无论从哪个城池出发到京城,他都能找出几条不为人知的小路。 所以这一路上他们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走。 不仅快,而且没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即便偶尔转到大路上,洛衡也非常会掩饰他们商队走过的痕迹。 这一点让沈初无比佩服,又庆幸自己答应了与洛衡同行,才一路安全无虞地到达京城。 “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告退。” 太子盯着沈初看了许久,突然笑了。 “本宫答应了父皇要尽快审理此案,既然人证物证还没到,小沈大人就先留在东宫写卷宗吧。 本宫限你明天日出之前,把长沙盐政案的卷宗全部写好送过来。 来人啊,带小沈大人下去安置。” 门外进来两名禁卫军。 “小沈大人请。” 沈初捻了捻手指,心中微沉。 太子这是要软禁她? 她笑了笑,并未反抗,“微臣遵命。” 说罢,径直转身跟着禁卫军离开了。 太子等他离开后,起身进了书房。 冯首辅在书房里坐着,见他进来,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摆手,“舅舅坐下说话吧,刚才本宫与沈初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冯首辅道:“殿下糊涂啊。” 太子皱眉,“舅舅为何如此说?” 冯首辅叹了口气,“殿下,咱们明知道沈初与六皇子并未同行。 但他一口咬定是刺客冲散了他与六皇子,这是故意在试探太子殿下你呢。” “试探本宫?难道本宫刚才的反应不对吗?” “太子殿下应当表现出不知道刺客存在,一副震惊,然后气愤的样子才对。 可殿下表现的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