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如果任由沈初说下去,他还会担心两分。 但去督察院问话,他有信心,督察院这些人不会出卖了他。 毕竟都在他手下多年,谁还没有点把柄在他手上呢。 等蔡公公问话回来,没有证据证明他威胁沈初,沈初就只能自己顶下这个构陷皇子的罪名。 只要将沈初这根刺头拔除,督察院就还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 赵德文得意的撇了沈初一眼。 这一次蔡冲回来的很快,“禀陛下,这是督察院一众人的供词,上面列了赵御史曾胁迫他们做的事,上面有所有人的签字画押。 另外,钱亮等人可以证明赵大人今日确实叫了小沈大人进屋,并盯着小沈大人写完了弹劾六皇子的奏折。” “不可能。”赵德文脸色大变,脱口而出。 隆庆帝大怒,将供词重重甩在了赵德文脸上,“好你个赵德文,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德文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供词上面列着的事他都熟悉,确实是他安排下属做的。 么可能会出卖他而选择沈初?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愤怒的看向沈初,目光恨不得吃了他。 沈初眼一脸无辜,“大人担心下官向六皇子通风报信,一直不允许下官离开你的视线,下官哪里有时间动手脚?” 是啊,他根本没时间动手脚才对啊。 赵德文脸色陡然一变。 不对,沈初离开过他的视线。 换衣裳的时候。 可他的值房里没有人,只是换了件衣裳,出来和钱亮寒暄了两句,怎么就让那些人都背叛了他? 赵德文想不明白,唯一明白的一点是.... “沈初,你蓄意害我!” 他愤怒的瞪着沈初。 沈初垂眸,遮去眼底的情绪,“我不是,我没有,大人不要胡说。” 她考中状元一心想入督察院,想为父亲申冤,怎么可能不对督察院多一些了解? 赵德文的所作所为她早就有准备,原本没打算这么早爆出来,然而他逼着自己陷害裴渊,她无奈之下只得先将赵德文除掉。 她借着换衣裳的时候,拿出自己这些日子早就整理出来的资料,上面分别记录着赵德文这些年命令众人做的事。 当然,都是没办法拿到台面上去说得事。 她将资料放在官袍下,吩咐钱亮去为她收拾衣裳。 钱亮收拾衣裳的时候定然会看到这些,上面的内容记的并不止钱亮一个人的事。 再一联想到她进宫的事,钱亮定然会心生担忧,以为自己要进宫告状,将他们一锅端了。 忧心忡忡的时候,蔡公公前去问话,谁还愿意替赵德文遮掩? 当然是先把自己摘出来,摘得越干净越好。 赵德文想不明白此中关键,还想再为自己辩解。 隆庆帝却懒得听了,冷声道:“你身为上峰,胁迫下属,以权谋私,网罗罪名,构陷皇子,立刻削去原职,杖责五十,流放岭南。” 赵德文眼前一黑,差点被吓晕过去。 “且慢!” 一直站在旁边懒洋洋看戏的裴渊突然拦住了进来拖人的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