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脊背一凉,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抬头看向裴渊。 裴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时间到了! 沈初捻了捻手指,突然心中一横,扑通跪倒在地上,痛心疾首道:“陛下,臣有罪啊。” 隆庆帝一脸错愕,“罪从何来?” “六殿下和臣不和情有可原,先前臣跨马游街的时候惊了马,马儿不慎伤到了六皇子。” 隆庆帝早就知道此事,“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老六不是被踢中胸口了吗?如今伤都养好了。” 沈初以头触地,声音恰到好处的带了点颤栗,“臣的马不仅踢了六皇子的胸口,还...还踢了六皇子的裆。” 踢了六皇子的裆? 隆庆帝震惊的看向裴渊.....的裆部。 裴渊被突如其来的关爱目光吓得下意识两腿夹紧,脸顿时就黑了。 “沈初!” 沈初一脸内疚,“六殿下,恕臣不能再顾忌您的颜面了。 陛下,臣当时虽然竭力勒住了缰绳,奈何马儿不受控制,那一脚踢得极为精准有力,只怕.....只怕会让六皇子以后....” “老六,你不行了?”隆庆帝脱口而出。 裴渊...... 沈初忽然扑过来,抱住裴渊的腿,颤声道:“六殿下,您恨臣是有道理的,臣不该对陛下隐瞒此事。” 裴渊浑身一僵,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松开。” “六殿下您有没有让太医检查?这事可不能忽视啊。” 裴渊垂眸看着沈初头顶黑色的官帽一晃一晃,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道:“本皇子根本就没有.....” 沈初抬头,眼里哪有半点泪意与惶恐,反而笑眯眯的无声提醒他:“拒婚。” 裴渊同样读懂了她的口型,桃花眼微眯,有凛冽的风暴开始凝聚。 让他用不行的借口拒婚? 这就是他为自己想的办法? 好,真好。 裴渊冷着脸笑了,抬脚踹向沈初的心口。 谁料沈初却倏然松开了他的腿,转身扑回隆庆帝脚下,“陛下,事关六殿下身体,请您宣太医为六殿下检查一番。 若六殿下真的....臣万死难辞其咎啊。” 隆庆帝头疼。 “来人,宣太医。” 太医很快就来了。 隆庆帝吩咐:“带着六皇子去隔壁检查一下。” 裴渊脸都绿了。 让太医检查自己行不行? 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侮辱。 沈初好言相劝,“六殿下,您不能讳疾忌医。” 裴渊......我可谢谢你。 “本皇子没有不行。” “老六,这可是关系到后嗣的大事,赶紧让太医检查。”隆庆帝发话。 裴渊看向沈初的目光恨不得捏死她。 沈初言笑晏晏,再次无声提醒他:拒婚。 裴渊冷笑着一把将她扯进内室,咬牙切齿:“小沈大人进来陪着本皇子检查,告诉太医,本皇子到底被马踢到了哪里?”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初听到他磨牙霍霍的声音,挣开他的手,微微一笑,“臣自当尽力。” 裴渊笑意不达眼底,趁着太医转身洗手,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这就是你想的拒婚办法?本皇子行与不行,太医一查便知。 本皇子很好奇,如何让太医把一个勇猛如神的人检查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