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看到长宁侯进来,眼前一亮,连忙从床上下来迎了上去。 “侯爷。” 长宁侯冒火的目光只注视着沈初,一把推开乔姨娘,抬手就冲沈初打了过来。 “逆子,你是想闹得阖家都不得安宁是不是?” 沈初后退一步,避开长宁侯的手,“父亲这是何意?” 长宁侯见没打中,立刻抬脚狠狠踢了过来。 “侯爷。” 乔姨娘扑过来一把抱住沈初,“别打阿初。” 眼看着脚就要踢到乔姨娘身上,沈初瞳孔微缩,抱着乔姨娘硬生生转了个方向,自己受了长宁侯一脚。 腰部传来的疼痛感让她脸色一白,故作虚弱的倒在乔姨娘怀里。 乔姨娘惊慌失措的扶着他坐下来,“阿初,你要不要紧?” 沈初闭着眼缓缓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我不要紧,只要父亲高兴,打死我也行。” 只要父亲高兴六个字狠狠扎入长宁侯的心口,令他更加愤怒。 “逆子,你口口声声说我高兴就好,你做得那件事让我高兴了?” 他再一次抬起手臂。 “侯爷。”乔姨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两分尖利。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长宁侯,“侯爷这是做什么?阿初做错了什么?侯爷进来又打又骂的。” 长宁侯狠狠的瞪着沈初,“做错了什么?就凭他说得那些忤逆不孝的话,我就该打死他。” “阿初说了什么?”乔姨娘皱眉,“不就是夫人打发人来送对牌和账本,却没送银子来,阿初气不过,训斥了王妈妈几句么? 这也值当侯爷这般生气?” 长宁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道:“说起这件事,办宴席也是为了阿初,夫人说家里没有银子了,你先.....” 沈初一脸惊讶的打断长宁侯的话,“天啊,这才过了几日,父亲又养不起家了吗?你不是又要花姨娘的银子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一连串三个声调迥异的不会吧,配合着沈初惊讶的眼神,硬生生噎得长宁侯想翻白眼,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说:“谁说我要花你姨娘的银子养家了?你前几日不是从账房拿走了一万多两吗? 你把那些银子还回来,家里不是你的长辈,就是你的兄弟姐妹,日子还要过的。” 沈初眨眼,“我拿走的也是姨娘铺子里的流水,那也是姨娘的钱啊。” 她眼神幽幽,“父亲不还是要花姨娘的钱?” 长宁侯气得想吐血,“你先把银子拿出来垫上,算我借的,过几日还给你行了吧?” 沈初点头,“原来是借啊,那父亲打个借条呗。” “你!不孝子,为父用你几两银子,你竟然还要打借条。” “那可不是我的银子,是我姨娘的银子。” 长宁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姨娘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孽障,立刻把银子拿出来。” 沈初两手一摊,深深叹气,“父亲说晚了,我已经将那一万两银子全都投到铺子里扩大经营了,如今手上分文没有。 父亲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搜我的院子。” “那就去铺子里要回来,那么多间铺子,难道还拿不回来办一次宴席的银子?” 空气中忽然静了一瞬。 乔姨娘呆呆的看着面前脸色狰狞,两眼冒火的长宁侯,眼中闪过一道茫然。 这是她深爱的侯爷吗? 侯爷在他面前总是高贵文雅,斯文有礼的人,他总是说钱财乃身外之物,铜臭之物不可过分在意。 可他今日竟然为了自己口中的铜臭之物来打阿初。 乔姨娘觉得心里隐隐有什么要裂开。 “侯爷。” 长宁侯转头对上乔姨娘不可置信的眼神,理智回笼,连忙压下心头的怒火。 “兰儿,我刚才也是气糊涂了,明日的宴席对阿初至关重要,请帖也发出去了,总不能因为银子让宴席开天窗吧? 那样咱们整个长宁侯府岂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话?我以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长宁侯一脸难过的低喃。 往日乔姨娘最看不得他这般难过,每次他摆出这幅神情的时候,不管他需要什么,需要多少银钱,乔姨娘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果然,乔姨娘见他难过,眼神茫然一瞬,随后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