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太尉向景宣帝行了礼,又与苏渊打了声招呼:“苏尚书。” 没做成秦家,但是也没交恶。 谁料,苏渊竟然没理他。 林太尉一脸茫然。 景宣帝淡淡说道:“林太尉,苏尚书参了你一本。” 林太尉更茫然了。 他似乎没得罪苏渊吧? 苏渊参他做什么? 要参也是参冷家与卫家! 景宣帝一瞧林太尉的神色,便知他还没听说林如月的事。 景宣帝说道:“苏尚书参你教女无方,冒犯太皇太后。” 林太尉真是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 “此话从何说起?”他惊讶地问。 苏渊冷冷一哼:“林太尉不如回家问问你的好女儿?” 景宣帝其实也头疼得紧,好不容易卫廷不闹腾了,安安心心地去当他的骑射夫子,以换取不被禁足,转头苏渊又闹上了。 他作为一国之君,成天处理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福公公察言观色,见景宣帝没阻止自己的意思,他便将在明月轩附近发生的事儿说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苏渊道。 苏渊绝口不提苏小小因私将林如月推下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那小外甥女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又恐令千金讲出要杀头的话来,情急之下帮了她一把!” 林太尉:……你是指把我女儿推下水么? 你确定这是帮? 不是教训? 这年头,还能这么颠倒黑白的? 苏渊浑身上下只散发出一个信息——我外甥女儿太善良,还不赶紧谢她! 林太尉要吐血了。 他是真不知林如月在宫学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如月是在骂那个从民间归来的护国公府千金,可偏生让太皇太后撞见了。 太皇太后也的确动了真怒。 这就有点儿扯不清了。 为林如月开脱是不可能的,那是在公然与太皇太后叫板。 太皇太后虽无实权,然而她是皇室的一块遮羞布,当年先帝从侄儿手中继承皇位,不知惹来多少质疑。 先帝一脉不敢叫太皇太后受半分委屈。 至少明面上是不敢的。 林太尉硬着头皮接住这口锅:“臣……教女无方……甘愿受罚!” 景宣帝正色道:“罚俸半年。此外,督造神弓营的事,就先不劳林太尉操心了,林太尉还是多花些功夫教导子嗣。” 罚俸不罚俸的,林太尉无所谓,可督造神弓营是肥差呀! 何况林家近两年势头正猛,有望指着督造神弓营的功劳,取代卢家跻身八大家族的行列。 这下,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景宣帝不咸不淡地问道:“怎么?林太尉觉得朕罚重了?” 林太尉拱手跪下:“臣不敢,臣甘愿受罚!” 景宣帝又道:“苏尚书,神弓营之事,交给你去办。” “嗯?”苏渊一怔。 景宣帝:“怎么?你不乐意?” 苏渊忙行礼道:“承蒙陛下器重,臣受宠若惊!” 他只是来给小外甥女儿讨个公道的,怎么还讨了个肥差回来了? 林太尉气冲冲地回了府。 “把三小姐叫过来!” 林如月今日受了一肚子委屈,就等父亲回来替自己讨回公道的。 寻常人闯祸之后,听到父母要见自己,第一反应一定是心虚,林如月脑回路清奇,居然觉得自己可以找父亲诉苦了。 一个苏大丫,一个胡碧云,全都不是好东西! “父亲……” 她眼眶一红,正要告状。 林太尉一巴掌扇了过来:“孽障!” …… 老侯爷卧病在床后,苏陌去军营待的时间比以往多了许多。 他每日不是从镇北侯府过来接苏小小的,他是从军营过来的。 把苏小小送回梨花巷后,他又返回了军营。 不同的是,这一晚他没出来练兵。 将士们感觉很奇怪。 比谁都练得狠的大公子,突然偷起懒来了? “是不在军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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