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金属。

蝙蝠侠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回到蝙蝠洞后翻开了D.A.的论文——那篇惊世骇俗的平行世界理论假象他最开始读过，后来因为塔利亚又读了一遍，而现在，他则在仔细研究。

最开始，蝙蝠侠觉得，夏洛特完全是出于爱好或者兴趣才开始了研究，可现在看，她对这方面是有着绝对天然的敏锐度，比如知道，这和自己是有关的才……

想到从录像里的口型复原出来的超人的话，还有夏洛特那毫无波澜的反应，蝙蝠侠隐约觉得，那孩子可能早就知道了很多他们隐瞒她的事情。

“……对，我知道了。”

白袍超人再来看夏洛特时，夏洛特毫不避讳地挑明了自己察觉并完全拒绝他给自己下药的事情：“我该说什么呢？我很不高兴，而且我觉得你跟我们那边的超人一点都不一样——你不坦荡。”

白袍超人很意外，他挑了挑眉：“我猜这就是为什么，那边的地球上，超人和蝙蝠侠还在满街乱蹿地解决偷鸡摸狗的原因。”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夏洛特也知道，他是有立场这么说的。

这个世界的地球，起码美国，还是挺安分的。

只是，安分得有些代价。

“所以呢？你觉得他们应该学学你，把坏蛋的脑前额叶烧掉吗？”

夏洛特坐在病床上，晃了晃腿：“然后你觉得我不听话，你也烧我的？”

“只有罪犯才会被烧掉，而且是屡教不改的重犯。”白袍超人说：“你觉得你是小丑那种变态？”

“那倒不是，只是……当你自己本身就是法律的时候，你就不能指望别人相信你会无私且公正了，不是吗。”夏洛特歪着头：“嗯……我其实可以想清楚为什么你会让护士给我喂药，我甚至能够替你辩解，比如你认为你的世界已经濒临崩溃，而你害怕我假装安心呆在这儿实际上是想跑。”

白袍超人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可是，可是，有些事情是没法证伪的，我也不可能因为没发生的事情而开始自证。”夏洛特耸肩：“我感觉你的疑心病有点像蝙蝠侠，所以在你怀疑我‘已经有了一百万种方法逃跑所以我必须抢先一步烧她的脑子’前，我想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跑，别给我喂药，不吃药我也已经很难受了。”

她的鸳鸯眼注视着白袍超人，每一只都倒映出了他的身影。白袍超人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很抱歉。”

夏洛特忍住自己大翻白眼的冲动：“那你不喂不就好了——你这件事做得根本不像超人。”

“我像谁呢，夏洛特。”白袍超人问：“像个坏人吗？”

“像蝙蝠侠。”夏洛特吐吐舌尖：“还是有点坏了良心的版本。”

“你真这么说了？”

罗伊听到夏洛特的描述，惊得目瞪口呆：“他没除你脑子？”

“可能有点想，但他没做。”夏洛特吃了一口圣代：“好吃，你的什么味道？我也要试试看！”

红发大男生很无奈，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看到她挖了一大勺：“一半没了我远方的客人！”他看着夏洛特要一大口全吃完：“你有那么大嘴吗而且会头疼吧我尊贵的朋友！”然后他发现夏洛特真的全部塞进了嘴里：“你厉害！”

他还竖起了大拇指：“真棒！”

“别的不说，这个一大口吃下去是真让我冷静。”夏洛特舔舔嘴唇：“我明天还要一个！”

他们两个之所以还能聚在一起吃冰激凌还是因为上次，罗伊在夏洛特发脾气后没走远，而是去附近商店买了一个巨大巨好吃的圣代给她送了过去。他进门的时候，夏洛特正在抱着被子哭，眼睛是肿的鼻尖是红的，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谁让你回来了QAQ”夏洛特这时候还不忘记凶人：“别想……嗝——你不许笑！”

“不笑不笑不笑！”罗伊举手：“我就是给你送个圣代来——可好吃了，别浪费它，嗯？”

女孩子就爱吃甜哒！

罗伊的前女友星火曾经耳提面命地对他说过，因此罗伊现在看到夏洛特情绪不高，本能地买了这个给她，没想到歪打正着对了夏洛特的胃口。夏洛特又想吃又觉得不好意思，最后罗伊把餐巾纸往脸上一盖，顺利地卸下了夏洛特的心理负担。等罗伊把纸巾掀开一个角，发现夏洛特已经吃完了。

快了点吧？不过这不重要。

她心情变好了点了，这个最重要。

在夏洛特还不太稳定的断断续续的描述下，罗伊才真正意识到现在的这个垃圾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正义领主竟然从其他世界抢了个小孩来拯救世界，并且怕小孩跑还给小孩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