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嗯。”

彼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在想，刚刚律师先生的话。”

律师那边其实还在考虑斯塔克的要求，那就是这件事情平息之后是否还有可能让露塔斯回到纽约警局来——知道这件事的彼得开心极了，尤其是他察觉到了斯塔克本人对于露塔斯态度的转变。

如果说之前钢铁侠对露塔斯的感觉还是存疑的，但是在他把露塔斯和那个小朋友救出火场之后，他对露塔斯的举动很明显就释放了不少善意。

“那个小丫头……我想起码在了解人类感情的方面，并不是我想得那么无情的。”

斯塔克后来这么解释：“起码她对母亲和孩子之间的联系的把握很准确——能够把握这种联系的人，还没有糟糕透顶。”

非常嘴硬的解释了，但是彼得很开心。

只是……

露塔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硬杠纽约警局的时候，彼得就是觉得不对。

因为……他很清楚。

露塔斯是什么样的人呢。

即便在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彼得出于蜘蛛本能总觉得露塔斯有一些瞒着他的事情，但是却总也找不到感觉不对的具体地方在哪儿。若是露塔斯不说自己和刺客联盟有关，那么彼得大概会一直以为自己的蜘蛛本能察觉到的是露塔斯十几岁来美国却没有浓重的东欧口音的原因——毕竟那是她移民局记录上的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露塔斯想要隐藏什么，或者想要表现出什么，那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连他的本能都能被干扰，说明露塔斯起码演技非常过关。

不不不这不是在黑自己的女朋友，只是彼得的一种下意识的赞赏。

他的直觉敏锐到了他可以引以为傲的地步，能让他感到些许挫败……

到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人而已。

简单地夸奖女朋友之后，彼得又在想露塔斯那么强硬态度背后的举动。

按照露塔斯一贯的理论和风格，能不发生冲突露塔斯是不会让冲突爆发的。这和她从小到大被培养出来的刺客特质有关——刺客是要在无声无息之间刺杀任务对象达到自己目的的人，因此露塔斯更偏好一种平静的状态。彼得之前一直以为是露塔斯脾气很好的缘故，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比如在面对她以前认识的小少年的时候，她的暴躁显而易见，甚至有点控制不住。

但除此之外，露塔斯把自己控制得非常好。

她的自控能力极强。

综合下来，露塔斯就是一个大部分时间过得非常自律，对自己也很严格的人。计划之外的事情她会努力规避，无法掌控的走向她会撇清。现在露塔斯那样的举动无疑是不正常的，不符合常理的，不是她人物设定中该有的。

那么一定有一个原因。

让她即便有一个“调回纽约”的目标存在的情况下，依旧舍弃了这个目标而生怼NYPD，吸引了所有人火力对付她，从而……

让其他可能被暂时搁置，以至于再捡起来追查时已经错失良机。

彼得看着手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露塔斯说过，她可以看清事物发展的脉络，并且举重若轻地改变它——哪怕是剥夺生命。

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抓人还能分析举例的优秀前刺客面前，又有什么人是让她需要大动干戈的呢。

彼得捋了一遍，只想到了几个人而已。

他或许勉强在其中，还有一个让她很不自在的小少年已经出现过了，剩下的……

她谈过那个人几次，每次称呼的时候，语气都很微妙。

又尊敬，又爱戴。

有时候夹杂着一点失落和不甘心。

她叫那个人……

“夫人啊。”

露塔斯将平板放在一边，上面是她刚刚选好的要租的房子：“您还真是像以前一样任性。”

棕发的年轻姑娘把头发撸到脑后，在沙发上一靠，看着窗外的哥谭。

“现在离案发早就超过48小时了，无论如何，您都应该已经离开美国了吧。”

她不知道在对谁说话，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和吐槽。

“这都多少年了，一次都没出现过，结果一出现就来这一手。”她站起来，在浴室里拍了一张自己的背给彼得发过去，一边看手机一边又继续唠叨：“您现在是一个组织的首领了，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不正确，都要严格按照自己的决定来——这是领袖的决断，也是领袖的意志。您之前重复过很多次的。”

她顿了顿，将手机塞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