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悟让他觉得意外,或许这只是因为他习惯了把所有星际战士都看成是一样的,虽然他们看起来当然很相似。
他们全都比凡人更高更强,全都穿着银灰色的盔甲,那有时候让他们看起来比起人更像是机器。
不过,雅各布开始意识到他们都曾经是和他一样的人,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通过了他经历过的所有事情,或者还有更糟糕的事情,也活过了多年的可怕战争。
“再试一次,雅各布。”
巴赫拉姆发出了鼓励,语气里并不严厉。
“这次别太多想你在做什么,放松做就好了,如果需要的话就练一千次,但要一直练习,因为有一天你和你战友的生命会依赖于你的精准。”
雅各布点点头,再次举起了手枪。
突然,他转头想要看看赫伯特是不是在看着他,却看到阿尔明连长正在和对方轻声说话,显然对方也没时间来关注自己。
雅各布闭上了一只眼,深吸一口气,在呼气的时候扣动了扳机。
又一次。爆弹飞过了目标打进了墙里。
雅各布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需要很多练习。
但就在训练的间隙,意外却发生了。
“天啊——”
雅各布低头看向眼前的尸体,这个人他不认识,却知道他的名字,梅伦·哈桑。
原则上他们都是兄弟,因此雅各布感到了悲伤,梅伦的整个后脑勺都不见了,血液和脑浆装饰着新兵身后的墙壁。
就在五分钟前,他们暂时结束了射击训练,一方面是休息,一方面是让他们练习如何清理枪械。
梅伦就坐在雅各布二十米外的位置,当时他正和旁边人说笑着清理他的爆弹手枪。
然后,就是一声爆响,他的头就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年轻人甚至没有发出尖叫的机会。
所有人第一时间围了上来,被这一幕所震惊,随后教官们也赶到了。
阿尔明走过来看向尸体,又捡起手枪检查了一下。
“这个笨蛋!”
他皱着眉喃喃道:
“弹匣还装在里面!我三令五申要求必须卸下弹夹!”
一旁的巴赫拉姆则更仔细地看了一下,随后说道:
“他连安全栓也没有按进去。”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长官,我想这可能——”
巴赫拉姆说一半就停了,随后两人看向彼此,他们的表情让雅各布猜他们两个人都在想同样的事情。
随后,聪明的他便意识到,这可能和知识进入他们头脑的方式有关。
所有的新兵都知道这些知识,但它们还没有完全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他们都知道清理武器的步骤,但还没有学到武器所要求的尊重态度,他们学到的大部分知识都是这样。
知道理论和能够付诸实际之间一直都有很大的区别。
“我晚点去和战团长报告这件事。”
阿尔明摇了摇头,随后让机仆带走了尸体。
之后,他们继续训练,但所有人都因为这场意外变得小心了许多,并且开始认真对待那些条例和警告。
并且教官们也加强了对已有知识的实训,并着重强调了他们的个人经验,而不仅限于让新兵仅从知识头冠那得到一切。
可死亡并没有离他们远去,就在吃午饭的时候,一个新兵突然就跪倒死掉了,然后他的尸体被机仆带走。
没有人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传言说他周围的人在他倒下时突然感觉到异常的寒冷,并且死去那人的皮肤上都蒙上了一层寒霜。
雅各布不太能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脑子里的新知识告诉他有时候人类的身体就是不能接受各种改造,会反对所有改变,让对象死亡,而且那人似乎和他一样都是“特殊”的。
这对雅各布来说都不是什么消息,但他除了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身上会不会发生这种事之外无能为力。
几天后雅各布就不再担心了,因为他还没有死,而去想这种事情感觉上就是在浪费精力。
而且,要学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的全部精神和意志都没有空闲。
每天他都在黎明醒来,然后进入一间大冥想室,在那里背诵昨天放进自己脑中的祷文。
在三小时沉思后,吃一顿丰盛的早餐,在身体消化食物的时候连接到引擎上,更多的知识涌进他的脑子,同时还有对军团和帝皇毫无疑问的崇拜。
在中午,麻木但不疲劳的他从机器上下来,去到武器室。
剩下的时间里,根据日程安排,他要么做体能训练,或者练习空手搏斗,又或者永无止境地训练使用他的新武器。
每过几天,他们会去到一个环境室里,模拟着一些奈森四号所不具备的异星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