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扬带有杀意的目光并没有让法比乌斯退缩,他依旧是那副平静或者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沉默许久之后,索什扬才慢悠悠说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因为我发现了,我触摸到这个秘密了,这场游戏我一只脚已经踏进来了...我表明了我的立场,我跟那些狂信徒和他们妄念的神明不站在一边。”
“够吗?”
“不够吗?”
“还不够,如果我让你背叛第三军团,你愿意吗?”
法比乌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无所谓,你想杀福格瑞姆我甚至可以帮你,你想了解第三军团任何一个人的弱点和缺点我都可以告诉你,艾多隆是一个傲慢的蠢猪,他在一个地方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集结军队,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可以用一次迅猛的突袭直接消灭他!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我还需要提醒你,阿巴顿摧毁我的实验室的时候,顺势也把那些失败的克隆体也摧毁了,期间他很可能见到了十一原体的脸,换而言之,你的秘密他可能也知道。”
索什扬对于阿巴顿那的事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话锋一转。
“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你没有想过自己的克隆体某天也会如此的...背叛自己。”
“我不会做如此无聊且没有意义的事,这是保证我的理想能够贯彻下去的唯一方式,因为肉体终究腐朽。”
“你自诩基因学者,却不能让自己不朽?”
“不朽是傻瓜的梦想,我在科摩罗的经历教会了我很多,不管我坚持多久,那深植我基因序列的枯萎病终究会毒害我。只要我坚持肉体的存在,它就会啃噬我的每一次轮回,这种可恶的噬菌体无法治愈,这不是自然诞生的疾病,虽然我不喜欢用这个词...它是一个非理性的诅咒。”
“把意识植入一个新的身体也不行?”
“不行,我已经更换了无数次身体,它始终存在...于是我拒绝像幽灵那样缠绕着我腐烂的尸体,如果我要继续我的工作,那么这个选择是必要的。”
“克隆体不会继承这个诅咒?”
“我经过许多次试验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在我不可避免的死亡到来时,拒绝转移我的意识,而是切断活跃的神经联系,这份诅咒便会失去目标,而我的克隆体将自由地发展并继续我的工作,就像是我本来要做的那样,但没有枯萎病让我受苦...即使我去世了,我的工作也会继续。”
法比乌斯露出笑容。
“某些东西认为靠非理性的诅咒可以让我屈服,那它们就大错特错了。”
索什扬微微颔首。
“所以你认为你在跟莎莉士博弈?有趣...可惜你只是它还没玩腻的一个玩具而已,莎莉士曾经有一个首席,名为阿姆纳克,你听说过吗?”
“阿姆纳克...似乎有点印象...万军之王?一些狂热的剑客时常会谈起它,其似乎是一个武艺极为高超的存在,甚至被称为,剑魔。”
“没错,但你知道它的结局吗?它试图脱离莎莉士的掌控,但它的主人给他设了一个局,让他找到了登神的阶梯,却又让他在登上阶梯的一瞬间跌落深渊,大叛乱后你应该就没有再听到过它,对吧?”
“你这样一说...荷鲁斯叛乱后,确实没有再听过它的名字。”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你所有看似成功的一切,都只是那你不相信的存在给你架好的梯子,就等着你攀登上最高层的时候,突然猛地一抽。”
索什扬双掌轻击。
“啪的一声,你便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法比乌斯倒也坦然。
“如果我们什么都怕,那便什么都做不了。”
索什扬微微向后一靠。
“我现在又有些不确定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法比乌斯伸出手,上下比划着索什扬,激动的说道:
“索什扬,我们没有利益冲突,我对灵族也没有任何敌意,更不介意你什么身份和立场,我们可以合作!把你身上的秘密告诉我,我能解决你的问题,如果薛西斯真的是帝皇的亲子,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基因之中也蕴含着帝皇的秘密...不,不止这些,灰髓,薛西斯还留下了什么?你如此特别的身份,你与艾达女王的关系肯定也与这个秘密有关,艾达的傲慢我是了解的,他们怎会承认一个人类为王?除非...你早已不是人了,索什扬,对吧?你现在一定是一个我所未知的存在,给我一滴你的血,给我一点灰髓的样本,我知道你肯定也在寻找这里面的秘密,否则你不会留下我的,因为银河里,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破解这不可思议的东西!”
索什扬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缓缓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出口,直到离开前,他才回身说道:
“这一切让索尔教官来决定吧,无论怎样,你得先过他那一关。”
说罢他便离开了这个黑石监牢,接着所有照明球瞬间熄灭,内部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只剩下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在不断喃喃自语——
你究竟是什么...
你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