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跟哥哥一起回家侍奉母亲。”
林黛玉默然。
因那随笔需要日常细节填充,她隐隐察觉到宝琴的母亲已经是病入膏肓——或许正因如此,为了不耽搁女儿的未来,所以薛母才极力主张女儿早日进京完婚。
虽然宝琴曾说什么要选个如意郎君云云,但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林黛玉如何不知她最憧憬的,还是小时候跟着父亲四处漂泊的日子?
如若薛母病死,她说不定真会选择泛舟海上……
这等事情在寻常女子身上,只怕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放在宝琴身上,却又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你……”
林黛玉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其实颇有几分心向往之,甚至于萌生出了与宝琴结伴同游的念头。
但她虽时常有些离经叛道之举,却也清楚这其中所蕴含的凶险,又怎忍让宝琴真个如此?
当下再不犹豫,突兀的问道:“你瞧焦大哥如何?”
“什么如何?”
宝琴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显然没能跟上林黛玉这充满跳跃性的思维。
“就是……”
林黛玉轻咬樱唇,旋即直白的道:“就是你觉得他这人的品性才干如何,是不是能托付终身之人?”
“吓?!”
薛宝琴小兔子似的往后跳了半步,震惊的看着林黛玉,支吾道:“林姐姐,焦大哥可是已经和湘云姐姐定了亲的,你、你……”
林黛玉见她误会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恼道:“我是问你怎么看!你说不说,再不说我可就……”
说着,作势欲要上前呵痒。
薛宝琴这时才有些回过味儿来,迟疑道:“焦大哥的才干自然不用多说,品性么……他这回肯仗义出手,足见是个热心肠的——可他早已经定亲了啊?!”
“我难道不知道他定亲了?”
林黛玉听了薛宝琴的评价,再想想她素日里对焦顺的推崇,当下更无疑虑,再次确认四下里无人之后,便悄声对她道:“有件事,你先发誓听完之后绝不告诉别人……”
“姐姐这么神神秘秘,倒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宝琴往后退了半步,讪讪道:“我不听行不行?”
“不行!”
林黛玉张牙舞爪:“快发誓!”
宝琴无奈,只得苦着小脸当场立誓,旋即又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催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姐姐现在可以说了吧?”
林黛玉板起脸来正色道:“你也知道我时常去焦家看望邢姐姐,去的多了,难免凑巧听到一些隐秘……”
“是什么隐秘?!“
宝琴听到隐秘二字就两眼放光,全然没有方才立誓时的为难样子。
“我有一次偶然听到来旺婶——就是焦大哥的母亲,你应该也知道他如今的姓氏,是继承自义父的吧?”
“知道、知道,姐姐快往下说!”
“我听道来旺婶和人议论,说是焦家的香火是有人传承了,但来家也不能断了香火,日后少不得还要……”
林黛玉说到这里,丢给宝琴一个‘你懂得’的眼色。
薛宝琴果然也听懂了,当下震惊的张大了小嘴儿,旋即又跳脚道:“这、这事儿湘云姐姐知不知道?姐姐可曾告诉过她?!不行,我得……”
“你给我站住!”
见薛宝琴作势就要去找史湘云,林黛玉忙扯住了她提醒道:“别忘了你刚刚还发过誓呢!”
薛宝琴闻言小脸一垮,看着林黛玉欲言又止。
林黛玉明白她是在想什么,于是叹气道:“这事儿又不是焦大哥的意思,更何况事到如今,你以为云丫头还有别的选择不成?我若告诉她,也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且若日后并无此事发生,我岂不成了乱嚼舌根儿的?”
她听邢岫烟说起此事时,也曾动过要告知湘云的心思。
可这毕竟只是邢岫烟一家之言,并非是焦顺本人的意思——何况邢姐姐也是宝爱自己,所以才将这样的阴私直言相告,自己又怎好背着她去告诉史湘云?
而薛宝琴听了这话,也如黛玉一般纠结起来。
半晌忽又反应过来,掩着大张的小嘴惊道:“姐姐突然告诉我这事儿,莫不是、莫不是……”
“就是这个莫不是!”
林黛玉正色道:“我方才也想过了,你如今被退了亲,即便依仗着焦大哥扳回一局,只怕日后也难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若能……岂不两全齐美?”
“这、这……”
宝琴一时慌的手舞足蹈,脆甜的嗓音里也满是颤抖:“这如何使得,要真是……我日后如何面对湘云姐姐?不成的、不成的!”
说着,两手乱摇。
林黛玉见状叹了口气:“所以我原本也没想说的,可偏偏你又起了泛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