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定额罢了,如今大头早都被哄抢一空,你叫我上哪儿再淘换去?”
借助出口补贴的名义,焦顺帮王熙凤牵头定下的丝绢瓷器,本就比市面上便宜了两成有余,再加上如今海贸的消息传出去,各家豪商都在囤货,导致市价接连上涨,里外里足差了六七成之多。
而这也正是他当初敢签下契约,对王熙凤许以重利的信心所在。
“叔叔!”
见焦顺有推脱之意,贾蓉慌不迭起身,祭出了屡试不爽的杀手锏:“这里面也有芎哥儿一份,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
尤氏诞下的孩子起名为芎【XIONG】。
焦顺抬手打断了贾蓉的求肯,不快道:“事事都拿芎哥儿说事儿,他小小一个吃奶的娃儿能用你家几斤几两银子?那木材香料赚来的难道还不够他使?”
“叔叔,这……”
“行了。”
再次打断了贾蓉,焦顺不耐烦的道:“等我这几天试一试吧,若成自然最好,若实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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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出马,哪有不成的?”
这回轮到贾蓉截住焦顺的话茬,满面堆笑的道:“必然马到成功、马到成功!”
但焦顺却不肯应承下他这话,反而直接来了个端茶送客。
贾蓉见状也只好怏怏而归。
等回了宁国府里,他把这事儿禀给了老子贾珍,贾珍却并不见有多少恼意,反而捋着胡子嘿笑道:“要我说此事不难,咱们使不上力,自有那使得上力的。”
贾蓉闻言有些迟疑:“老爷是说太太?可太太又怎会逆着他的心思,偏帮咱们……”
“无知的蠢材!”
贾珍骂了一声,得意道:“这妇人盼了十多年才盼来了这么个野种,自然是爱如珍宝一般,她虽不肯偏旁咱们,却又怎会不为那野种打算?只要从这上面着手,她自然会帮咱们说话!”
说着,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这事儿用不着你管,我自去和她商量就是——你回去早做准备,若耽搁了家里生财的大计,仔细你的皮!”
贾蓉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一路往家走一路不住的抱怨:那野种尚有人疼爱护持,自己这国公府嫡出的公子,怎么反倒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不过想到这次南下油水不少,又能见识水乡女子的风流婉转,他的心情登时就又好转了不少。
回到家一面命人加紧收拾行囊,一面又让灶上送来酒菜,美滋滋的自斟自饮起来,却没留神儿许氏在一旁坐立难安欲言又止。
许氏嫁过来也一年多了,自然知道丈夫是个靠不住的。
可再靠不住总也比没有强!
一旦贾蓉长期在外,留自己在家孤苦无依的,谁敢保证早有前科的公公还能克制的住?
想到这里,许氏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的开口道:“爷,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南边儿?”
贾蓉闻言一愣,旋即不耐烦的呵斥道:“爷是去做正经事,哪有拖家带口的道理?再说太太还要照看孩子,眼下这府里怎么离得开你?”
许氏吓的低垂了头颈,十指紧扣嗫嚅道:“可、可我也没管过什么家事。”
“不会就学!”
贾蓉硬邦邦的抛下四个字,就又低头吃起了酒菜。
他和贾珍是一脉相承,素来只贪恋新鲜刺激,起初因焦顺出手保住了许氏的贞洁,他沾沾自喜之余倒也把许氏当成了宝,可后来时间一长就渐渐厌烦了,甚至反倒不忿焦顺霸占尤氏,生生坏了自己以小换大的好谋划。
不过贾蓉现下也没心思想这些,他满脑子都是江南风光,以及这次南下采买,自己大概能弄到多少的油水。
若单只是王熙凤和家里的银子,凭这二人死要钱的性子,他至多也就克扣些小钱儿。
但史家如今正在拿‘海上丝路’当概念股在炒作吸筹,预计凑个十几万两不成问题,等到史鼐出海上任,这笔银子他多少也能过上一手。
甚至还可以打着史鼐的名义,再哄骗一些没有门路的散户……
里外里一算,到最后府里和他自己谁赚的多,只怕还尚未可知——更何况海贸是有大风险的,这一番盘剥却是无本万利!
有这大好的钱景钓着,已经被他耍腻了的许氏,自然没有丝毫吸引力可言,他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嗯~
都说扬州瘦马天下知名,这回去了南边儿定要耍耍。
再就是两广的洋婆子听说有原装货色,不似京城这边儿都是滤了好几手的,像是别人嚼过的甘蔗,乍一尝还有些滋味,细品就味同嚼蜡了。
贾蓉越想越是得意,许氏在一旁却是失魂落魄。
她原是商家女,因父母一心想要攀附权贵,才被嫁到了荣国府里给贾蓉做续弦。
过门后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生怕行差踏错惹人笑话,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