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那准帝与古皇大帝的成就,的确战力上有巨大天堑,但归根结底,还是在人道领域中打转,于生命的根本没有本质性的飞跃。
“要么是进行所谓的祭道,焚烧掉进化路、大道、秩序、生死等,做起减法,走向于‘无’,如我,如荒……但这依然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无路可走了!”
“于做多的领域,将‘有’再怎样壮大,也无法真正达到‘无限’。”
“于减法的领域,也只能无限趋近于‘无’,而无法抵达彻底的‘无’——因为,这绕不过去一个最致命的问题——要不要将‘自我’的存在,也归于无,不复存在?”
“那将迎来最彻底的死亡!”
“都是绝路。”
“这世间的至强者,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坚定如他们,又如何会放弃攻克这个难题?”
“于是,各自绽放,各自演法。”
“他们意识到,单凭自己,想要跨越‘有’或者是‘无’的极限,怕是不够的。”
“不过,没有关系,可以搭便车。”
红毛始祖眸光清亮。
“如有蟜,他追逐无限,可他自身却不行,有着极限……于是,他选择了挂靠。”
有限的数字,与代表了无限的数字,两者一相加……咦!也变成了无限!
“如我,追逐于‘无’,却也担心最后把自己玩没了,因为在世间消去了所有的痕迹,再无人能忆起,就真的死的彻底了……所以,还是挂靠,挂靠在无上的强者那里,留下一根违背了逻辑的线,超越有无的界限,一念就错,一想就谬,若存若亡。”
“直到于虚寂中,于彻底的‘无’中,一点灵光重新亮起,走过了有和无的界限,或许就是超脱了,成就了祭道之上。”
红毛始祖看着长恒古帝,微笑说道,“这种环境可不好找,但天助我也。”
“本来,死的彻底是一个问题,怎么归来也是一个问题。”
“可是,史前与当世,两者相对,当世彻底埋葬史前,又不那么的彻底。”
“因为,总归是有一些东西延续了下来,跨越了有无的界限。”
“那位三世铜棺的主人,真正的独断了万古,但却也……留下了一线生机。”
红毛始祖感叹,“最近,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长恒眸光幽深。
“若是当初闯进史前的生灵,是那位花粉帝,会怎样?”红毛始祖笑道,“她的跟脚,就是那一朵观赏花。”
“只是在那史前,真正的观赏花没有灵性。”
“而到其有了灵性时,已经是当世了。”
“若是她能跨越时空,进入史前,与最初的那朵花儿相对,实现某种最奇迹的‘闭环’……或许,那一刻她就超脱了,立身在祭道之上。”
“长恒道友,你觉得呢?”
红毛始祖目光闪闪,意味深长。
长恒的表情凝重了,严肃了。
这可真是一个很要命的情况。
很梦幻,很荒诞,花粉帝进入到史前,见到最初的观赏花……
而以这位花粉帝的人生,冤有头、债有主……
“可惜,得到这个机会的人是你。”长恒幽幽道,“你在那时,似乎没有什么可依仗的,能稳定跨越史前与当世隔绝的凭依,成为祭掉当世之后还能重新归来,实现超脱的线。”
“但你敢赌吗?”红毛始祖笑吟吟道。
“你又敢吗?”长恒也笑了,“请!”
“请道友祭掉此世,证道祭道之上!”
“若你成功了,以无上伟力当场将我镇杀,我亦无怨无悔。”
他很平静,看淡了生死。
一片沉默。
“看来,道兄也不是有十足把握,在‘祭棺’之后‘祭世’啊。”长恒笑道,“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曾经倒在高原上的花粉帝,为何忽然间不见了,回归上苍。”
“她还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不成?只能是你放纵的。”
“她是上苍的领袖,一心与诡异一族敌对;而你却是高原的掌控者,是诡异一族的统治者。”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放任其离开,在未来的岁月中成为阻碍。”
“可事实却是,她走脱了,自由了……”
“与其说是越狱成功,不如说是你在故意放纵。”
“是了。”长恒自语,“她毕竟是那三世铜棺主曾经垂青过的花,或许真的有希望打开一条通道,一条通往史前的通道,帮你做一次验证?”
长恒说着,眉梢一挑,“你在玩火……要知道,你也曾迫害过她,真的不担忧她借此神通大成,回来反手打死你吗?”
“是有那么一些担忧,可……”红毛始祖低声笑道,“我不是还有道友做垫背的吗?”
“所以你看,现在是谁更应该着急一些?”
红毛始祖的笑容灿烂,“我对这样的赌博心存疑虑,不知道能否成功……”
“可,我们的这位花粉帝道友,她心思可单纯的多,或许可能只是一线的希望可以变得更强大,能为自己的悲苦人生讨一个说法,冤有头,债有主,纪元幕后找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