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姬好似荡过连绵不尽的巅峰,从彩云之中飘落地面,灵魂的波荡终于平静了下来,却深深的叹了口气。 经珠不动凝双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对不起。”她发觉自己叹气之后,连忙道歉。 夏川温润微笑:“你这一叹让我感觉犯的罪不轻。” 素姬越发窘迫,想要辩解,却又呐呐说不出口。 夏川却摆手笑道:“没关系,我也想叹气,又负了妻子一次,但即便重来我还是要做,你想不想要,我都要给,哪怕把你按在床上。” 素姬释然了,你是男人你扛吧,让我减轻点心灵负累。 “说要紧事吧,你认为今晚会太平吗?”夏川望着窗,仿佛穿透了窗纱,看到了浩瀚星空,他的声音变得浩渺起来。 素姬幽幽道:“如果不太平,那一定是耐温。 耐温今年有八十三岁,比我父亲大四岁,但和我父亲一样,都是摆脱殖民地的功勋人物。 只不过在我两岁的时候,我父亲就被暗杀了,所以好处都让耐温一个人占了,掌控缅国几十年,被世界公认第一独|裁者。 一直到88年,耐温在大规模群众抗议中被迫退下,然后一直和最宠爱的长女桑达温一家生活在一起。 但耐温退下,依旧影响力巨大,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家族的既得利益。 这个‘第一家庭’一直享受着平民难以企及的诸多特权。 他的大女婿‘埃梭温’长期经商,早早便凭借‘驸马’身份确立了在酒店、捕鱼、翡翠珠宝加工等主要行业中的垄断地位。 耐温的大女儿桑达温,原来是少校军医,今年刚刚辞去军职帮助丈夫打理生意。 他们的三个儿子、也就是耐温的外孙,自然也参与其中,一道成了缅甸‘最成功的企业家’。 有了耐温这杆大旗,埃梭温一家五口轻易营建起了自家的商业帝国。 而我掌控全军,无疑是触动了耐温的底线,只要我们把控股公司收回来,那就是动了耐温家族的利益。 更何况,耐温家族的一些违法商业活动,都要从法律上规范,不能给他们特权。 埃梭温做的生意有点像华夏的王家,主要靠特权,他更特别的是靠压榨少数民族赚钱,这也是民族矛盾尖锐,内乱不断的原因之一,当然,这不是关键原因。 只要我同时给少数民族同等的经济优惠政策,就等于剥夺了耐温家族一直享有的特权,使他们遭受巨大经济损失。 所以,现在最恨我们的人,不是那六个大佬,而是耐温。 如果耐温要正变,有几个人必不可少:大女婿埃梭温,三个外孙埃奈温、觉奈温、梭奈温;井察总长索温、空军参谋长敏瑞少酱——当然这个人死了;还有就是金三角军区大佬漆丹。 按说今晚不是好时机,因为你和老道都在,但机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 我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六个大佬会不会参与。” 夏川已经了然于胸,云淡风轻地道:“耐温肯定会在今晚发动,正像你说的,机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耐温做这种事情不会手软,绝不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所以,他肯定动用金三角的力量,但不是动用漆丹,而是动用坤沙。” 素姬瞪圆了眼睛:“坤沙?为什么听他的?坤沙也不敢来阳光啊。” “不是听耐温的,而是利益交换,比如承诺允许掸邦独力建国。而且也不是让他来阳光,而是突袭新矿。 只要摧毁了新矿,老道必定回去。这边再发动正变直接消灭你,永绝后患。而且他还名正言顺,你毕竟越线了。 这样的话,我再回来参与就是干涉正治了。而且,他认为你死了我不会再和他死磕,因为在他看来我再干涉已经没有意义了,得不偿失。 他甚至会认为我和他联手做生意都没问题,最多让出点利益表示诚意而已。 所以,掸邦军已经在攻打新矿了。耐温只等消息传到你这,老道和我走了,就会发动。 而六个大佬不会参与今晚的行动,他们肯定知情,但不敢参与,最多观望。 我们必须让他们参与,嗯,明早直接宣布罪名就行了。” 素姬懂了,知情不报就是参与,一点不冤。 但她却惴惴地问:“新矿能守住吗?” “能。挨上几枚导弹是难免的,死一批护矿队员是肯定的,但能守住,女人一个不会死,敌人全歼都没问题。”夏川淡定地道。 素姬忍不住好奇,“新矿为什么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