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景宁连夜给他的老父亲写信,让他赶紧回去。
现在亓鸢跟他还算和平共处。这要是惹恼了她彻底霸占了自己的身体怎么办!
【不要写没用的东西。】
亓鸢将身体的主动权暂时还给完颜景宁,看着他写的字,出声提醒。
完颜景宁犹豫的笔锋一颤。
“我,我当然知道!”他恼羞成怒,愤愤地将信纸折好,丢给外面的布和:“把信给父王!”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窗子,赌气地抱臂坐在椅子上。
主动权重新回到了亓鸢手中。
“说你傻,你还不信。”亓鸢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你以为你把你身体里有别人的事告诉你父王,他就能帮你解决了?”
“荒谬。”
“要么他不信,将你当成疯子。把你关起来,阻止你继续说那些‘疯言疯语’。要么信了——想尽一切办法给你‘驱邪’。”亓鸢勾了勾唇,“你觉得凭你父王,能将我驱走么。”
完颜景宁默。
“而那个孙佩佩,她若真有那么大能耐,还能被撵得如同丧家之犬,狼狈地逃命?”亓鸢嗤笑一声。
“至于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还惹怒了我……”
亓鸢拉长尾音,语气意味深长。
完颜景宁没想到亓鸢听到的东西竟然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难道亓鸢早就来了?
……一直在他身体里静静地听着孙佩佩跟他父王对话,直到孙佩佩走了才让他察觉??
完颜景宁慌的一批。
【我,我没想告诉父王!你不要冤枉人!】他嘴硬道。
反正他刚刚只是犹豫了一下,压根儿都没落笔……她又没证据!
完颜景宁梗着脖子,逐渐理直气壮起来。
“是么?”
【……是啊!】
亓鸢短促地笑了声,“行吧。”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自己极其熟悉的嗓音——他以前还总是嫌弃自己的嗓音不够粗犷,甚至莫名还有点奶而感到嫌弃。但是亓鸢压低着声线,莫名有些宠溺撩人。
完颜景宁想抬手揉揉耳朵,但他现在动不了,操纵他身体的是亓鸢。
他讪讪放弃,发现亓鸢走出了宫殿,撑起伞往外走,连忙叫住她:【你要去看你妹妹?】
“嗯。”
完颜景宁不喜欢下雨天出门,会打湿鞋袜——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亓鸢来了他竟然没有失去意识,清醒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他虽然动不了身体,但是感官却是还在。
【要不,等天气好了你再去看你妹妹?】一想到湿了鞋袜之后,湿哒哒黏糊糊地沾在脚上,完颜景宁就一阵抗拒,【而且这大晚上的,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亓鸢并不在意,“不会被瞧见的。”
说话间已经走入雨幕中,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油纸伞面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雨声。完颜景宁刚要张口强调亓鸢忽略的前一句话,然而他忽然发现……
亓鸢竟然会武功??
她游刃有余地避开所有水洼。直到走到宫殿门口,鞋子还是干干爽爽的。
完颜景宁闭上了嘴。
但沉默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道:【最近有人在查我。你要是去见你妹妹,会给你妹妹带来麻烦吧?】
“谁?”
【不知道啊。但是布和查到,好像跟夜家有关。】
亓鸢的脚步一顿。
夜家……是夜九枭,还是夜晚霜?
原著中并没有这样的情节,夜家查完颜景宁干什么?
由于梁王一家舟车劳顿,且下了雨,宫宴没有持续到很晚。
亓鸢到的时候,宫宴已经散了。
她撑着伞静静地立于雨幕中,身长玉立,气质出挑,路过的宫人都不由得多看两眼,发现是宁贵妃,赶紧行礼。
亓笙一眼就认出了亓鸢,眼睛一亮。
但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亓笙给亓鸢使了个眼色。然而亓鸢看见了,却仍旧直直朝这边走来。
亓笙:“?”
今晚的宫宴虽然参加的人不多,但也有些位高权重的大臣。这要是被瞧见了影响可不太好啊!
她正犹豫着,就见直直朝她走来的亓鸢径直跟她擦肩而过——
停到了女帝面前。
“参见陛下。”白衣少年细腰窄肩,唇红齿白。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嫩生生的,仰头望着殷思珞的眼睛欲语还休,“陛下,景宁煮了些醒酒汤……”
亓笙:“?”
完颜景宁:【!!!】
完颜景宁气得跳脚:【你干嘛要把她往我宫里引!我不要侍寝啊!!!】
他躲都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