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亓镜进宫时,才知道殷瑾煦已经给亓笙换了个宫殿。
一踏入凉快不少的新宫殿,亓镜挑了挑眉。
“算他有良心。”亓镜坐到亓笙旁边。翠屏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今日他将翠屏带过来,服侍亓笙——
宫里的宫女他不放心,担心她们会怠慢。
翠屏一见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亓笙就红了眼眶,抽抽噎噎抹眼泪。
亓镜嫌她吵,将翠屏先打发出去了。
“姐姐,我听那道士说,你可能是已经醒了,但身体还没醒。”亓镜趴在亓笙的手边,偷偷闻了闻确定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都洗干净了,才放心地低着脑袋,眷恋地蹭了蹭。
“我记得你之前教过我怎么扎醒植物人来着……”
亓镜对针灸不怎么感兴趣,但亓笙有时候会同他讲一些有趣的关于针灸的事。
只要是亓笙讲过的,他就会记住。
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亓镜有些激动,找到亓笙随身携带的银针,稍稍回忆了一下姐姐曾教他的,然后干脆利落下针——
亓笙:“!”
她顿时感觉半边身子一麻……
亓笙人也麻了。
她一世英名……最后被她亲手教的弟弟给扎瘫了……
亓镜等了会儿,没见姐姐醒,有些疑惑:“扎歪了?这是什么穴来着……”
亓笙:“……”
“干嘛呢!”虞寂渊带着药箱刚进门,就看到亓镜手里拿着跟银针对亓笙比划,惊讶极了:“你会针灸?”
亓镜眨了眨眼睛:“会……吧?”
虞寂渊:“?”
什么叫会“吧”?
虞寂渊走到床边放下药箱,“你刚扎哪儿了?这玩意儿可不能乱扎……”
虽然亓镜不太想搭理,但他怕自己刚刚真把亓笙扎出什么好歹来,指着自己刚刚扎过的穴位。
虞寂渊:“???”
“魔鬼吧你?这穴位会瘫痪的!”虞寂渊火急火燎掏出银针赶紧补救。
躺在床上的亓笙嗖嗖嗖又挨了好几针。
嘶。
这酸爽……
亓镜难得无措,“这……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虞寂渊:“呵呵。”
他对这个疑似给他师妹儿子戴绿帽子的小子没什么好脸色,理都不理,施完了针,方才把脉。
还行,还活着。
“这些银针两刻钟后再拔下来。”虞寂渊吩咐完,收了脉枕就要离开。
“等一下。”亓镜叫住他,为了救姐姐,态度极好:“姐姐说,在这个穴位附近还有个穴位,可以扎醒沉睡不醒的人。”
虞寂渊皱眉看了眼亓镜指着的位置,脑袋里忽然灵光一现。
这位置……
好像曾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这附近有个穴位,扎之……昏睡数年之人立醒。
虞寂渊捏起银针,打算一试。
……反正也扎不死!
试试再说!
安静的宫殿内——
一道惨叫声划破夜空。
“嗷!!!”
殷瑾煦飞快赶来,刚进门,就看到亓笙坐在床上,呲牙咧嘴地捂着小腿。
而白皙细瘦的小腿上,赫然扎着根银针。
殷瑾煦一怔。
“……你醒了?”
这穴位没别的毛病……就是疼!
巨疼,疼得亓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头一看,也怔住了:“你的腿……”
殷瑾煦抿唇没说话。
这般棘手的情况让虞寂渊愁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根,如今人终于醒了,虞寂渊大喜过望!
还真好使!
不过此刻的情况不适合继续待下去,虞寂渊十分有眼力见地拎着药箱跑走了。
亓笙咬牙拔下腿上的针,对亓镜道:“阿镜,你也先出去。”
亓镜不情不愿。
姐姐终于醒了,他也想跟姐姐贴贴。
但他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亓笙揉着小腿:“你的腿怎么好了?”
“被你刺激的。”
亓笙:“……”
“抱歉。本来打算姬陌璃死了之后再跟你说的……”亓笙叹了口气。
这一昏迷,怕是啥秘密也不剩了。
亓笙索性将脸上的易容面具一扯——
撕拉!
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被撕下,平平无奇的面具之下,是张清丽绝色的容颜。
殷瑾煦愣住了。
他没有趁机揭开云七的易容面具,是想等着她主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