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快不行了的消息,当晚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据说是被抓的北川公主逃了出来,并且逃走前给了殷瑾煦一剑。
“……怎么可能?”亓笙焦灼地咬着指甲。
完颜雅是她扎瘫的……她最清楚完颜雅的状况!
完颜雅绝对瘫得透透的,瘫得不能再瘫了!除非是她,否则其他的大夫,不连续扎个半年,根本不可能让完颜雅下床!
而且就算是她,也得扎上五天才能彻底将人扎成半身不遂,十天才能彻底扎成正常人……
可这才过去几天,完颜雅不仅能逃出去,还能避开殷瑾煦那么多的暗卫,在殷瑾煦的府邸将殷瑾煦伤成那样??!
“不是说北川公主被摄政王的暗卫给扎瘫了吗?”
“不知怎么回事——人家好了!”
此刻,亓笙正坐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殷瑾煦重伤之后就心慌意乱。
……该走了。
可是殷瑾煦为了护住她受的伤还没好……兴许没有那道伤口,他根本不会伤这么重呢?
愧疚自责将亓笙的心揉成一团。
她本想让亓镜跟翠屏先出城等她,可是他们不走,坚决跟着亓笙。
“会不会是那暗卫被北川给收买了啊?”隔壁桌的人忍不住猜测道。
“怎么会?据说那位是摄政王最近最宠信的大红人呢!”
“那位暗卫啊?我也听说过,好像他之前还做过杀手来着!叫什么……什么……哦对!”另一个人一拍大腿。
“叫‘一针没’!”
“咳咳咳……”竖起耳朵的亓笙被呛得直咳。
……“一针没”是什么鬼?!
他同桌的人也很奇怪,“一针没?怎么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那位大人原名叫云七,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据说啊,他只凭借一根银针,就可以悄无声息地置对方于死地!所以啊,江湖人称——一针没!”那人似乎对江湖很感兴趣,讲起来绘声绘色,头头是道,还像自己的同班普及云七上次在城外保护摄政王一针一个刺客的光荣事迹。
亓笙:“……”
什么时候传出去的,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无语地揉了揉额角,站起身来:“走吧。”
但她刚站起来,就有几个人从外头进来。一边走还一边道:“听说了吗?宫里头已经开始为摄政王准备后事了!”
……后事?
“欸?摄政王真的不行了?”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嘛,药王谷的虞神医都说他最多活到二十呢!今年虽然才十八……但也快了呀。”
亓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亓笙的神色,越看心越沉。他抿了抿唇,“姐姐……”
“你们先出城。”亓笙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外走,“离我远点,你们就会很安全。”
亓镜摇头,“不,要跟姐姐在一起。”
“阿镜……”
“姐姐。”亓镜认真道,“要死一起死。”
“……”亓笙叹了口气,“什么死不死的,没那么严重。”
亓澜会认出她,是因为他足够了解原主。而至于其他人——女帝,夜九枭……以及暮夕阁,他们对原主并不熟悉,想要扒她马甲还得一段时间。
“那你们去客栈等我。”亓笙将他们安顿在附近的客栈里,给了他们足够多的防身之物,这才放心地离开。
亓镜乖巧地跟亓笙告别。
待人走后,亓镜泄气地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宿墨。我想杀了他。”亓镜眸色黑沉。
祸害遗千年,他怕那人这次死不了。而杀了那个人……姐姐就再也不会对选择那个人而抛弃他了!
白日出现的那个青年从窗边翻进来,“要杀吗,公子?”
宿墨的神色平静无波,似乎谈论的并非是刺杀一国摄政王,而是杀不杀一只鸡。
翠屏将自己瑟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
太可怕了这人……
还有两副面孔的!
但是亓镜的话,翠屏还是忍不住弱弱地插嘴道:“可是摄政王救了小姐……他要是死了,小姐恐怕……”
对上亓镜阴沉地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翠屏小心翼翼地闭嘴了。
亓镜眯了眯眼睛,“杀。”
宿墨干脆利落地弯腰行礼:“是,公子。”
“别让姐姐知道。”亓镜坐起身,拍了拍宿墨的肩膀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我相信你能做好的。对吗?”
宿墨垂眸:“必不辱命!”
亓笙飞快换回云七的装束,回到摄政王府。
只是,王府门口站着的……
竟然是风絮?
亓笙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