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并不想接那些烫手的山芋。
可她将密函还给殷瑾煦,殷瑾煦不是头疼就是伤口疼。
亓笙:“……”
她怀疑殷瑾煦是装的!
可是殷瑾煦本来就长得弱柳扶风的,亓笙都怕山谷里风大把人给刮跑了。如今脸色苍白地掩唇轻咳,纤长的睫毛轻颤,让人保护欲爆棚。
但是……
他身体不好,跟密函放在他手里有什么关系?
“慕初。”出了山谷,亓笙就看到对面不远处,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女帝。她看到殷瑾煦微微松了口气,随即目光落在了亓笙身上,意味不明地顿了片刻,才重新看向殷瑾煦:“你过来一下。”
女帝带来了大批的御林军,竟是为了殷瑾煦特地出了城。
姜阮阮看到女帝,下意识看向夜久枭——但夜久枭却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看她。
“阮阮!”一道声音打断了姜阮阮的思绪,她诧异回头,发现竟是文王二公子,亓澜。
“二哥?你怎么……你不是回燕国了吗?”
亓澜宠溺了揉了把姜阮阮的发,“我的宝贝妹妹在这儿,怎么可能会放心回燕国呢。”
他一直没走,在暗中保护姜阮阮。直到这次姜阮阮跟着夜久枭来找殷瑾煦,他终于坐不住了,连忙跑过来保护妹妹。
亓澜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不善地盯着夜久枭。
姜阮阮见到亓澜很高兴,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对了二哥,那个是我刚交的朋友。”
她顿了顿,犹豫道:“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像亓笙?”
提到亓笙,亓澜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亓笙都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没事儿提那个丧门玩意儿干什么。”他无奈,瞥了眼不远处的亓笙,“别瞎想。就算那贱人还活着,哥哥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
若亓笙真的还活着……
他不介意亲手送那冒牌货下地狱!
女帝领着殷瑾煦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她翻身下马,直入正题
“我听说,你给父皇写信了?”
殷瑾煦看了风寻一眼。
风寻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给父皇写什么了?”
殷瑾煦无奈地叹息一声:“阿姐。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女帝无语:“不是,你想把人忽悠到手……你问谁不好呀,问父皇?还不如问我呢!”
说到这儿,她有些得意:“我跟你姐夫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殷瑾煦:“……”
猝不及防地被喂一嘴狗粮。
“但那不一样。”殷瑾煦头痛扶额,“你们俩是青梅竹马。”
双向奔赴,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可父皇的方式也不适合你呀!”女帝望着头回情窦初开的弟弟,问:“你……认真的?真的要娶云七?”
殷瑾煦若是真的要娶云七,也不是不行。
不就是个男王妃嘛,以前还没有男皇后呢——都是小事!她弟弟难得有喜欢的人,谁敢说一个不字,她把他们脑袋给拧下来!
殷瑾煦却是愣了愣。
娶……云七吗?
父皇告诉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就不惜一切代价地去争取。
他从未想要过什么。
云七,是第一个。
他也不知道想不想娶云七。但是倘若只能这样留住云七……他倒是不排斥。
而且,云七不是喜欢他吗。
殷瑾煦忽然明白了。
兴许云七总是想走,是因为云七以为他不喜欢他,想要快刀斩乱麻呢!
殷瑾煦嘴角微翘,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我记得之前星曦说,好像你在找一个女子?在乱葬岗那边?”女帝略略八卦,“星曦之前还以为那个是他嫂子呢。”
殷瑾煦身子一僵。
“……许是当时,我做了个梦吧。”
女帝戏谑:“‘许是’?”
殷瑾煦脸色平静:“肯定是。”
不然他不可能找这么久都没任何线索。真相只有一个——那天乱葬岗,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子。
他以为的春风一度,也不过是一场春天的梦。
对,就是这样。
仅此而已。
女帝抱臂倚着自己的爱马,看着这样的弟弟感到十分惊奇。
陷入了爱河的男人,果真是不一样啊!
“既然如此,那侯府霍世子的婚事朕就帮他一把——姐姐帮你铺铺路。”女帝朝他眨了眨眼睛。
殷瑾煦:“?”
霍世子此人殷瑾煦略有耳闻,他很有才华,仕途一片光明。但是最近半年突然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传闻他要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