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风寻跟风絮终于找了过来。
看见殷瑾煦箭伤未愈,又添刀伤,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怎么搞的?让主子受这么重的伤?”风寻脸色黑如锅底。他还想问为什么亓笙却啥事儿没有,可是在风絮警告的眼神下,欲言又止,黑着脸憋了回去。
刀上涂了毒,但这并没有对百毒不侵的殷瑾煦有什么影响。刚上完药,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
亓笙坐在殷瑾煦的床边,被内疚茫然的情绪淹没。
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究竟是为什么?
“你干嘛?”风寻被风絮扯出房间,憋了一肚子火气:“以前我还觉得这小子挺靠谱的……结果他让主子受伤,自个儿好好的?”
风絮将他扯出了院子外。
他透过打开的窗户,望着发呆的亓笙。冷静地吐出两个字:“蠢货。”
风寻:“??”
他恼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区区几十个北川刺客,你觉得,当真能伤得了主子?”风絮翻了个白眼。
“可主子……”风寻压低了声音,“还在装瘸呢!”
不过话说主子装瘸,却是没有避讳鹤老。
而至于那些北川刺客,倒也没必要在将死之人面前装。所以……他们主子是瞒着云七那小子?
这么不信任云七,生死关头仍旧装瘸……
难道云七有问题?
看着风寻的表情变来变去,极其了解风寻的风絮立即明白他在想什么,忍无可忍地抬手给了他一个大比兜。
“你要蠢死了!”风絮无语,“鹤老还在呢!他一个人就能解决那些人!”
平时不是挺精明的么?
怎么一碰到这种事就傻成这样?
在他们主子要拉拢鹤老的时候,鹤老的身份早就被他们调查清楚了。
风寻愣了愣,恍然大悟,
“所以有问题的是鹤老!”
没想到啊!鹤老浓眉大眼的,竟然阳奉阴……
然后他就又挨了一个大比兜。
鹤老都听不下去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你这娃娃,怎么一根筋呢!”
风寻:“……”
鹤老身上的伤都包扎好了,精神奕奕地蹲在一块石头上,哼了一声:“劝你别骂云娃娃。小心呐,以后被穿小鞋。”
风寻:“???”
什么被穿小鞋?
云七么?
他不可置信:“主子要提拔云七当暗卫首领了?!”
风絮:“……”
鹤老:“……”
风絮无语:“没救了,蠢死吧你!”
他冷着脸大步离开。
风寻摸不着头脑,像个看见瓜吃不着瓜、急得在瓜田里乱蹦的猹:“不是,你们说的啥啊……打哑谜呢?什么意思啊?”
他疑惑地看向鹤老。
“傻娃娃,你不懂。”鹤老乐不可支,高深莫测道:“那是某些人的小情趣。”
以及……
留下媳妇儿的小手段。
说完这些话,鹤老就背着手离开了。风寻一头雾水,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弄明白。
什么小情趣?
他一脸疑惑地追上风絮:“你们说的什么玩意儿?”
风絮无语:“我娘不让我跟傻子玩儿。”
殷瑾煦在后院的泉水池里泡太久,而且还受了伤,晚上就烧了起来。
迷迷糊糊地抓着亓笙的衣角不松手。
暗卫熬好了药端进来,风絮在半路拦截。顿了顿,递给亓笙。
风寻也焦灼地站在床边,下意识伸手去接……然后被风絮踩了一脚。
“喂给主子。”风絮扬了扬下巴,递给亓笙。亓笙将殷瑾煦半扶起来——却又因为尽力避着他背后的伤而几乎是将人整个环在怀中。
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深色药汁顺着苍白的唇瓣一点点往里流。
风絮面无表情,鹤老则背着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也太慢了。以嘴相渡吧!”
云七:“……”
她幽怨地看了眼知道她秘密的鹤老。
她怀疑鹤老的故意的……但她没证据!
风絮被口水呛到了。
他下意识看向风寻那傻子,生怕他自告奋勇说他来渡。
好在风寻担心他那有洁癖的主子嫌弃,终是没开口。但他顿了顿,怂恿亓笙:“云七,你爱干净……你来渡吧!”
“对呀,这半天才喂进去一勺半,也太慢了!你们主子高烧不退,再耽搁下去可别烧傻了。”鹤老朝风絮挤眉弄眼。
风絮:“……对。”
“不是……你们怎么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