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中还混着一丝药味。
【这熟悉的味道……】
亓笙身子一僵。
“王,王爷……”
【……殷瑾煦的武功在我之上?】
【竟然完全没发现有人,还这么近!】
亓笙挣扎着爬起来,【看我一个鲤鱼打挺……】
然而失去重心+双手被绑不好借力+小心翼翼避免把柔弱病美人腿坐断+又累又饿低血糖=
……没挺起来。
亓笙:“……”
她的脸有点热。
“咳……王爷,”亓笙不得不求助外援:“您可否帮属下把绳子解开?”
许久没出声的殷瑾煦这才虚弱开口:“你没有腰牌。”
亓笙一愣,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腰牌,相当于身份证,做不了假。
【殷瑾煦怀疑我是假的?】
【怪不得绑着我。】
【虽然但是……这里的易容面具的确很厉害。】
亓笙有点无奈,“我真的是云七,身份牌应该是被河水冲走了。那麻烦王爷帮忙扶一下属下……我起不来了。”
“本王受伤了,没力气。”
提起这伤,亓笙就一阵心虚。
她咬了咬唇瓣,有些不知所措。
【总不能一直这么坐人家腿上吧?】
【……有点硌得慌啊。他咋这么瘦。】
【话说抱起来还挺沉的。】
被蒙着眼睛的亓笙并不知道,殷瑾煦并没有他声音所体现出来的那么虚弱。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望着一脸茫然的亓笙。
听到亓笙的心声,他挑了挑眉。
让坐就不错了。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再硌能有藤椅硌?
亓笙又尝试了一下,铆足了力气一咬牙,眼瞧着就要站起来了,大腿却又碰到了什么东西,突如其来的阻力让亓笙再度跌回了殷瑾煦怀里。
“唔!”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亓笙不敢动了,紧张道:“王爷您没事吧?”
无人回应。
【被我一屁股坐死了?】
亓笙急了:“王爷?”
半晌,才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你是……故意的?要用这种办法……谋杀本王?”
“所以你不是云七吧……云七呢?”
亓笙:“……”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亓笙生无可恋,“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咳咳咳……”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虚弱的咳。
不远处。
鹤老做好了饭倚在门口,笑眯眯地望着逗小暗卫玩得不亦乐乎的摄政王。
原来是小情侣的把戏。
啧啧。
城里人真会玩。
亓笙花了好久才让殷瑾煦相信自己就是云七,终于被解开了绳索。
她一把摘下眼上的黑布。骤然明亮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睛,过了片刻才慢慢睁开,连忙站起来。
“……王爷。”亓笙低头认错,“没保护好王爷,是属下的错。请王爷责罚。”
殷瑾煦依旧气若游丝:“……无碍。”
亓笙更愧疚了。
“王爷的伤上药了吗?”
殷瑾煦顿了顿,“没有。”
亓笙立即蹲下来,从怀中取出殷瑾煦上次给她的药:“那属下帮您上药。”
看热闹的鹤老:“?”
他一脸的意味深长。
染红的半边衣袖触目惊心。亓笙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腰封,以及外面的两层衣料,然后发现……
【……纱布?】
【被包扎过了?】
“嗯?”殷瑾煦似乎这才发现纱布,露出惊讶的神色,“什么时候……可能是鹤老趁本王昏迷的时候包扎的。”
鹤老嘴角抽了抽。
“既然都解开了……那就顺便换下药吧。”殷瑾煦看向亓笙放在小桌上的药瓶,“……有点疼。”
最后三个字很轻。
加上他脸上毫无血色,隐忍又脆弱。
亓笙用过这药,自然知道它强大的止痛能力,立即解开纱布,用药水轻轻冲洗伤口,重新上药。
由于是贯穿伤,伤口很深。亓笙全程小心翼翼的,额头上都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望着她全神贯注微微抿唇的模样,嘴角翘了翘。
终于上完药缠好纱布,亓笙这才鹤老已经将饭端出来好半天了。
闻到饭香,亓笙的肚子发出一声冗长的叫声。
亓笙:“……”
鹤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