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石头一直在提醒南宫颂放松表情,不要太僵硬。
他刚开始还尽力配合石头的话,尽量放松……
但南宫颂毕竟还忍着膝盖的疼痛,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而且长时间的凹造型令他胳膊肩膀也酸痛起来。
越努力地放松,反而身体更显得僵硬。出的汗使得南宫颂脸上扑的粉凝结斑驳,石头赶忙掏出帕子轻轻擦拭。
“而且公子,头不要探出去,显得很怪……”像只鹅。
“你找死?”南宫颂彻底没了耐心,咬牙切齿,“你故意整我呢么?”
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
他明明长得俊俏极了!当初陛下对他惊鸿一瞥,还特地问了他的名字呢!
南宫颂怀疑是石头这小子借机报复,正欲好好教训一下石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銮驾。
“陛下!”南宫颂惊喜不已,连忙摆出温顺的模样,站起来行礼:“臣妾颂儿,参见陛下……啊!”
南宫颂刚站起来就地膝盖一软,跌倒在地。他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道歉:“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
石头跪在一旁,连忙道:“陛下,婕妤他是跪伤了膝盖,不是故意御前失仪的!”
殷年年背着手,一脸无语。
这般做作,简直不要太假……就差把“我要勾引女帝”写脸上了。
就长这模样,还想侍寝呢?他姐也太吃亏了好么!
他姐才不会那么傻呢,被这癞蛤蟆占便宜!
“南宫婕妤?”女帝看着那张被粉糊的严严实实的脸仔细辨认,方才想起来这位自称颂儿的婕妤是南宫家的。
她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扶起来,“爱妃怎么不好好养伤,反而出来了?”
南宫颂压下心头的狂喜,接力站起来,然后“一个不稳”跌倒在女帝怀里,害羞道:“臣妾贪图春色美景,便央着小厮带我出来看看。”
“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妃竟有如此雅致。”女帝将人扶着做回凳子上,笑:“那爱妃继续赏景吧。”
说罢,带着殷年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南宫颂傻眼了。
怎会如此??!
女帝刚刚明明都亲自扶他起来了!而且她还记得自己!
难道,难道是云七最近势头太盛……让女帝分不出心来?
南宫颂顿时恼了。
云七长得那么丑,怎么可能会迷得了女帝!定是他使了什么手段!
南宫颂焦灼地死死攥着拳头,将今日的勾引失败都怪到石头身上:“都是你一个劲儿烦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远处,殷年年跟女帝吐槽:“不是阿姐,你这都什么眼光,这样的货色你也收进宫?”
女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所以,你不适合做皇帝。”
殷年年撇了撇嘴,“这样的皇帝,到倒还不如不当。”
不仅得做不喜欢的事儿,还得睡不喜欢的人。
为国献身!
这一路上除了南宫颂,还有别的久久没侍寝的妃子“偶遇”。殷年年跟着欣赏了一番,最后下了个结论:“还是皇后好看。”
正感慨着,忽然看到旁边嗖的蹿过去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穿得花花绿绿的云七。
殷年年:“?”
不是,好歹那云七在他哥身边的时候,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衣裳,还能顺眼些。
这穿的什么玩意儿?
隔着一排花树,亓笙没看到女帝等人。
眼睛里只有尽头凉亭里的南宫颂。
这小子还挺拼,晃着双病腿第一时间跑出来勾引女帝。
但是这脸上的粉……
擦得也太一言难尽了吧?
不会化妆就找会化妆的人帮忙化嘛。
“烦死了!死云七……别被我碰到!”南宫颂恨恨地砸了桌子一拳,痛得他呲牙咧嘴。结果一抬头,就见到了笑眯眯的一脸欠揍样的亓笙。
南宫颂:“!”
“云七??你怎么在这儿?”
亓笙大大咧咧地倚靠在南宫颂对面的长椅上,舒服地吹着春风,眯着眼睛:“御花园你家开的?我怎么不能来这儿?”
南宫颂看着这张脸,简直要怄死了。
“云七!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南宫颂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到时,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将他受到的屈辱千百倍奉还!
“哦。”亓笙不甚在意,“不过现在,我位分可是比你高呢——话说南宫婕妤,见到本宫怎么不行礼?可是不满意陛下亲封的云嫔?”
“……”南宫颂气得要上前给云七一拳,被石头死死拦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公子!”石头低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