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里衣。
她有些不自在地再次拢了拢衣襟,“多谢主子。”
竟然还特地亲自来一趟,这让亓笙更加心虚愧疚。
她拿着这么高的工资,领导还这么平易近人,关心下属,这让她怎么心安理得做着这么普通没含金量的工作!
月色朦胧,屋内只点了一支蜡烛。灯下看美人,亓笙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竟也柔和秀气了许多。长发及腰,披散下来比白日里更加像个小姑娘。
尤其是现在耳朵微红,还不知怎的,看上去似是有几分沮丧。
恐怕连亓笙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忘记摆出那一贯平静的模样,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过来。”殷瑾煦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摸了摸亓笙的头,“在想什么?”
“没什么。”
【在想怎么肝脑涂地。】
殷瑾煦:“?”
【唉,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老板呢?】
【人美心善!】
殷瑾煦很快明白了亓笙的意思。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很感激本王?”
“是。”亓笙诚实道。
“既然如此……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亓笙眨了眨眼睛,望着笑得一脸无害的殷瑾煦,有些警惕:“什么事?”
“后日有个宫宴,你陪本王参加一下。”
亓笙疑惑:“宫宴?”
【难道是鸿门宴?】
【带我这么个杀手去赴宴,那是不是得准备好杀人?那我得赶紧再去买点儿银针了,最近消耗得多,快不够用了。】
【有点刺激。】
【是不是还会有传说中的“摔杯为号”?】
殷瑾煦:“……”
殷瑾煦扶额,无奈道:“只是个正常的宫宴,不允许带武器。你老老实实地跟在本王身边,有需要的时候会跟你说。”
亓笙抿了抿唇。
行吧。
这晚之后亓笙再没看见过雨柔,连雨露都甚少瞧见。
听风稚说,雨柔被抛弃了。而一个身中言灵的暗卫的被抛弃,没有了主子继续给药,绝活不了多久。更何况她当时还身中解不了的媚药……
他们早就看这两个女暗卫不顺眼了——能力也强到让他们佩服的程度,却凭借着孟大人这层背景,地位仅次于风寻风絮。而且更重要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像女主人似的。
风稚撇撇嘴。
谁都知道雨柔自己给自己下解不了的媚药是何打算。
“自作自受。”风稚啧了一声,“可惜她不知道你练了葵花宝典,不然她肯定不会用这个阴谋害你。”
说到这儿,风稚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嘴严吧?除了我跟风照,没人知道你的秘密!”
风照就是那天跟风稚一起堵亓笙,还被风稚骂马后炮的那位同伴。
亓笙赞叹:“严!”
其实她倒也不在意会不会被传出去。
反正她又不是男的。
并不在意那玩意儿。
宫宴是女帝为小王爷殷年年办的,那天上他的生辰。
下午的时候天还锃亮着,殷年年就跟个猴儿似的蹿进来,推着殷瑾煦的轮椅就要去皇宫。
亓笙看得眼皮子直跳——精力旺盛的小王爷迫不及待要带着哥哥进宫跟姐姐贴贴,推着轮椅的速度堪比跑八百米。
王府毕竟在京都城的主干道上,外面车水马龙的,小王爷飙轮椅可别把他那娇弱的哥哥甩飞了。
好在殷瑾煦在扶手上咔哒一扣。
停住的轮椅稳得一批。
殷年年则一头栽倒在殷瑾煦怀里。
“还皮?嗯?”殷瑾煦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地揪住了殷年年的后颈皮。殷年年立即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缩着脖子不敢动了。
都说三个孩子里,只有他阿姐像他们父皇。
但是殷年年怎么感觉他哥刚刚那语气那神态……也像极了他父皇那个老魔头呢!
“云七,再给他扎一针。”
殷年年眼皮子一跳,就要跑。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屁股蛋子一痛:“嗷!”
然后他就动不了了。
殷瑾煦诧异,“涂药了?”
亓笙无辜眨了眨眼睛,“小王爷没露出来穴位,扎带药的更快些。”
撅着腚趴在殷瑾煦怀里,这让她怎么扎。
“但是……他百毒不侵的。”殷瑾煦提醒,“有抗药性。”
而他话音刚落,殷年年就颤巍巍道:“殷慕初你不是人!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
殷瑾煦单手将人翻了个面,露出穴位让亓笙扎,随口道:“不是。我最爱的弟弟是星曦。”
殷年年:“……”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