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同坐在豪华的红木椅子上,看着郑芝龙道: “上一次派来的使者,还望郑将军能够放归。” 郑芝龙很想说一个人,死了又能如何? “时间过去太久,我不知道他死没死。” “我家大帅希望他是活人且四肢健全。” “若是死了呢。”郑芝凤瞥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子一眼。 “他死了便是死了的对待法子。” 几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贺启同看着郑芝龙道: “但我还要劝你一句,我家大帅有些护短。” 郑芝龙摆摆手:“此事我会叫人竭力去办,还需时间,你家大帅叫你来送信,就是说这个的?”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贺启同咧嘴笑了笑:“不知道郑将军是否愿意与我方合作?” “来者都是客人,我只是觉得你们不远千里把货物运到福建来,怕是赔的裤头都没了。” “海上的利润郑将军无需多言,我家大帅心中自是清楚。” 郑芝龙眯了眯眼睛,端起茶来饮了一口。 其实他心中也是有些犯滴咕。 贺今朝一个西北锤匪,一辈子没见过海的内陆人,竟然想要掺和海运的事。 还知晓其中利润,着实是让他觉得奇怪。 “贺大帅他是想要裂土封王?” “裂土封王算什么本事?”贺启同同样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便倒扣在桌子上:“反转乾坤,才是我家大帅要做的事。” 郑家兄弟被这个年轻人惊了一下。 纵然他们郑家是海上的霸主,但说实在的,未曾真的想过这种想法。 纵然是裂土封王这种事他们也不曾畅想过,只想着有一层大明官身的披着就足以。 贺启同的话很露骨,自家大帅占据三省之地,根本不是终点。 大明两京十三省都得纳入锤匪的体系。 “这天下朱姓坐的,我贺姓就做不得吗?” 郑芝龙突然就觉得平日里喝的茶,无甚滋味了。 郑芝凤也下意识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饶是他在海上纵横这么多年,嘴上说着皇帝什么都不害怕,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推翻大明。 他不清楚西北那块地界的情况,但知道他们的手下拼命都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什么当官。 任谁在海上吃的盆满钵满后,对于当官的愿望都没有那么大了。 尤其是见识到外面广阔的土地,为何就非得在内陆这一片厮混呢? 反正大明又管不到外面。 “你语气很大。” “六镇精兵皆在我家大帅手中,挥兵东进覆灭大明不过是时间问题。” 贺启同指了指北方:“从山西进攻河北处处便利,皇宫里坐着的那位天子,他拿什么来抵抗我家大帅的雄师?” 不等他们二人言语,便又听到:“若是没点雄心壮志,我家大帅还派人来此地打通商路做什么? 自古就是在北方混战,四川又在我家大帅手中,南方拿什么抵抗? 难不成要跟南宋一样渡海走,也没走了?” 郑芝龙打了个哈哈,天下如何变他不在乎,只想着要保住自家在陆上的利益。 稳定是他需要的。 整个福建的海商皆是以郑家为长城。 既然锤匪这么能打,还有如此雄心,他就静观其变得了。 “贺大帅只是想要当供货商吗?” 贺启同笑了笑:“我家大帅听闻葡萄牙人在广东站稳了脚跟,他派了一支人马也会在广东驻扎下来,到时候还得向郑将军买几条船。” 郑芝凤还想说什么,被郑芝龙拦住: “好说,我郑芝龙定会为贺大帅夺取天下尽一份力,请贺小兄弟在府中暂且歇息,我等商议一二。” 贺启同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在仆人的引领下自是歇息去了。 郑芝龙也没闲着,直接叫来他的弟弟们相商。 这是有关郑家将来需要面对什么局面的大事,绝不能马虎处置。 “大哥,锤匪根本就不是与你相商,而是赤果果的威胁!” 郑芝凤相当不爽,他贺今朝只占据了三省之地,就想要插足海运之事。 这个人显然不是什么二八开就能打发的。 他要比大明的那些狗官还要贪! “来者不善呐。” 几个弟弟除了战死的,大多都在明军序列当中担任官职,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