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家库房,甚至还能把陈粮卖给大帅,以供军需所用,家里的妻子皆可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辱。 孩子稍微长大些,也可以识字。 无论是甘展还是其余从明军阵营里投效,靠着军功晋升为锤匪正兵的人。 在山西老家的时候,总觉得差距不是很大,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可是一旦离开老家,往外面一走,那他们与大明官军的差距感就陡然而生。 同为大明底层官兵,谁没苦过? 自从大帅建立起锤匪,用锤子讲究“新道理”之后,他们这群人才成为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那些明军士卒家里,有几个有田地的? 有几个能娶得起婆娘,养得起一家老小的? 还不都是当大官的才能有这些? 哪会轮得上大头兵,就算是家丁都没有锤匪的待遇好。 再加上进入陕西之后,谁不想法子加入锤匪? 对于锤匪正兵的羡慕,更是让他们这群人非常得意,甚至极为庆幸自己运气不错。 早一点遇到了大帅,连带着家人一起过上了好日子。 所以当他们离开山西老家,到其余地方作战的时候,更是无比蔑视那些为了二两军饷都欠着的明军士卒。 他们被大明的将军们哄骗了那么久,还没想着逃离苦海,当真是悲哀。 走到今天这步,甘展自是觉得他可以俯视这群明军士卒。 谭铭看着曲家奴仆开始抢粮,然后连刀都没抽出来,带着几个人进去破败的房屋,就把他们给一阵打。 待到甘展来了之后,扔下几个想跑没跑了的奴仆。 “谁让你们来的?” “回好汉爷的话,是曲老爷让我们来收债的。” “收债?” “冯家欠你们老爷多少债?” “二十两呢,这些粮食不过是利息。”曲家奴仆跪在地上道: “好汉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放在皇上面前都能说的啊。” “好!” 谭铭高声应和,叫人拍了拍一旁的箱子,这里都是银子。 “我家贺大帅仁义,看不得百姓受苦,今天就替所有人清了对曲家老爷的欠账。” 几个奴仆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去敲鼓,把村子里人都叫来,你也回去给曲老爷报信,叫他带着欠条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哎。” 锤匪在布置,村民一听这话,也多是出来了。 毕竟曲老爷的威严,大家还都是害怕的。 不曾想贺大帅竟然真的给他们清账,这种好事谁不来瞧瞧。 曲老爷本来听说自己的家奴被打,有些担惊受怕,可没成想那反贼贺今朝竟然会帮人还钱? 难不成他先前就是个及时雨,所以才会卷起如此大的势力,像宋江一样,让人人都为他效命? 最后也会投降朝廷,博得一个好出身! 曲老爷想通了这里,便叫人收拢好欠条,前往祠堂的广场,那里地界开阔,还有个戏台子。 谭铭就跟着曲老爷一笔一笔的清账,总归千余两的银子。 待到最后,曲老爷把所有欠条都交给谭铭,谭铭叫人拿来一个火盆,当众烧了。 惹得底下百姓纷纷跪拜,感谢贺大帅之类的话。 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用背负欠债的这座大山了。 同样逢年过节,也不用在想法子给地主送礼去。 曲老爷也是一阵摇头,这帮反贼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谭铭哈哈大笑,啪的一声合上曲老爷想要清点数目的箱子。 “曲老爷,接下来该谈谈咱们两个的事了。” “谭好汉,我们已经钱货两讫,没什么好谈的。” 曲老爷脸色很是不好,他竟然摸我装银子的箱子! 要他不是个反贼,定要把他的狗爪子给剁喽,叫他不懂规矩。 “不不不。”谭铭连连摇头: “是你曲老爷跟村民的高利贷结束了,并不是跟我锤匪达到钱货两讫,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