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贺今朝自报家门,高迎祥一个激动,大吼道: “我乃闯王高迎祥,崇祯狗皇帝,老子下次来取你狗命!” 有行动迅速的明军士卒,在脸上系着尿面巾当即大吼:“杀闯贼!” 高迎祥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 “贺老弟,你这个捅破天的名号,不如我这个名号响亮!” “快走,快走。” 贺今朝催促了两句,却是轻拨马头,跑出午门外。 方才自己都把锅甩到紫金梁头上去了。 高迎祥又来了一出卡车自爆,他可真行! 李茂春又点燃一炮,迅速往炮管里泼了水之后。 呲呲呲的水汽上升,他又往里塞了火药,免得被官军所利用,到时候再开炮就等着炸膛吧。 “叛军”们全部退出午门,金水桥上终于有官军踏足。 他们面上戴着尿面巾,迅速追击,只要迅速跑过这段桥,那毒气兴许就薰不到自己。 卫时泰命令士卒仅仅跟上,绝不能让这伙叛军跑了。 方才那两个人故意爆出名号,定然是在混淆视听。 闯贼等人已经全都被尤世威给从天津撵着逃往山东,如何能出现在皇宫内? 最重要是,他不相信一波陕西来的反贼,能够堂而皇之的进入北京城,还能攻进皇城内。 “贼子休想骗我。” 卫时泰大声叫嚷,他在脸上也麻溜的系上尿面巾。 浓烈的气味让他精神抖擞:“兄弟们,杀乱贼!” 贺今朝打马往前走,城楼上已经出现官军,在争相往下射箭。 箭矢磕在地面的砖石上,发出火星子。 贺今朝再回头看,高迎祥后面已经出现大批官军。 “高大哥,把战马的铠甲割了扔掉。” 高迎祥同样看了一眼后面的追兵,方才冲阵之后,战马已然有些累了。 听到贺今朝的叫嚷,他不在迟疑,当即掏出匕首,划开马脖子以及前胸的系绳。 如此一来,只剩下马面和马屁股两侧还有铠甲。 高迎祥弯弓搭箭,射向后面的追兵。 战马松快了许多,一下子就跑起来了。 卫时泰拿着腰刀指着一旁的新科状元,大叫道: “把这个乱贼押到陛下面前,听候发落。” 陈于泰百口莫辩,这伙乱贼只是顺手带着他。 现在跑路,带走旁边的锦衣,根本就不搭理他。 仿佛是故意把他给扔下似的。 陈于泰更是心情郁闷,大吼道: “我不是反贼,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新科状元陈于泰,我只是被乱贼裹挟。” “哼。”卫时泰确是冷哼一声: “把他带走,有什么话到陛下面前说,兄弟们,现在随我杀贼。” “杀贼!” 承天门外,自是有人接应贺今朝。 高一功一边放炮轰大明祖庙,一边派人拿着佛郎机堵在承天门门口。 待到贺今朝等人跑出来,先打三发速射,减缓明军士卒的追击。 南乡伯张光灿不明白,这伙叛军放过了那个状元,都不放过自己,非要带着自己逃跑。 待到贺今朝跑出承天门,确认身后并无落下哪个兄弟,便匆匆跑上天街。 “贺老弟,今日可当真是痛快。”高迎祥浑身带血: “我这辈子总算是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高大哥,你不该报出自己的名号,此举会让明廷集火于你,这不好。” “你小子故意报捅破天的假名号,当真以为大明朝廷会放过你?” 贺今朝摇摇头,轻磕马肚: “今日之举,意在向全天下宣布大明是个纸老虎! 可纵然是纸老虎,对付我们也终究是有些力量的,不得不防。” “怕个屁!”高迎祥看着贺今朝射中承天门牌匾的那支箭: “贺老弟,在进去之前,我倒是心怀恐惧,你丝毫不怕,射了那一箭,更是给我极大的信心。” “怎么出来之后,我信心满满,你反倒谨小慎微了呢?” 听着高迎祥的询问,贺今朝打量着远处道: “今天我们把天捅破了个窟窿,可也得迎接报复,我可不希望咱们倒在胜利到来的路上。” “屁话!”高迎祥只觉得胸中豪气顿生:“今后有甚事,我高迎祥定然挡在你前头,你怕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