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百姓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等级为宗室、官绅、读书人,享有赋税上的免税免劳役。 第二等级为庶民(平民和庶族地主),是被征税的群体。 第三等级为贱民、奴婢、佃仆,都不配进入黄册,像陈友谅等人旧部,都不许上岸,只能祖祖辈辈待在船上。 贺今朝的这一举措,直接砸破了朱元章定下来的三个等级百姓的规矩。 受益的人自然是欢天喜地,只不过利益受损的人更是咬牙切齿。 原河曲守备郑鑫听到这个消息后,忍不住摔了手里的茶杯。 这样一来,他想韬光养晦的策略就完全失效了,那些给他耕种土地的军户,如何还能听他的话。 可以预料到,贺今朝的下一步举措,必定是让这些军户替他耕种土地,且收的租子只会比自己少! “大人,我们要不要动手?” 一旁的家丁队长询问,尽管兄弟们放下了武器铠甲,可是身手还在。 贺今朝当众征召他们,倒是有十来个加入锤匪,其余的大多都感恩于郑鑫的恩情,拒绝了招徕。 但是为了打入贺今朝的内部,第二天又挑选了二十个比较忠心的家丁,去投靠贺今朝,以备不时之需。 “动什么手?” 郑鑫正在气头上:“贺今朝那个贼子他威胁我啊,难不成我要为了一口气把兄弟们和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搭进去吗? 我告诉你,照这个架势,河曲县贺今朝的人怕是会只多不少,他想要占据河曲,跟蒙古人互市去发财继续壮大实力啊!” 家丁队长便陷入了沉默,看样子守备大人是怕了。 整个山西,有哪个官军不畏惧锤匪的凶名? 韩信岭一战,就把山西精锐官军打的狼狈而逃,可谓是一战成名! “算了,当个富家翁挺好的。”郑鑫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待到朝廷派遣大军前来,再做打算吧。” 同样受到损伤的士绅们更是恼羞成怒,家里的土地没了,现在又要把那些奴仆全都薅走。 贺今朝这一步一步的剪出己方的羽翼,直到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 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尤其是士绅们看着家里的奴仆躲在一旁低声议论,更是心里难受。 恐惧于贺今朝的凶名,自是不敢再发作。 河曲县县衙几个部门房子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苗四娘如今二十岁,捏着手里的户帖,身后站着她的丈夫和女儿。 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也要从小受苦,最后还要沦为妓女的生活。 周遭排队的全都是乐户,甚至连妓女也都跑来了。 大家对于良民身份的向往,是刻在骨子里的。 纵然只是个贼寇愿意给他们脱籍,他们也愿意来。 传言锤匪贺今朝已经打下整个太原府,山西各地都是由秦地入晋的起义军。 兴许就要变天了。 “下一个。” 听到呼喊,苗四娘进入房内,把一家的户帖放在桌子上。 书吏拿着大明原有的户帖登记,户的种类那栏写上民。 苗四娘忍不住要流出泪来了。 内容大抵和户口本差不多,只是要登记上资产,在骑缝处盖上令印和编号,年月日以及官吏的签押。 而且她从来没见过县衙书吏们能干的这么利索,想要掏钱给他。 被书吏吓得跳起来了,急忙吼着: “快收起来,你是要我死啊!” 苗四娘不知所以,只得把钱收起来。 书吏松了口气,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吏,最后把写完的东西让苗四娘看看,确认无误,需要户主在这签字。 苗四娘的丈夫是个吹唢呐的,他自是小心谨慎,不像四娘这般果敢。 谁知道贺今朝能在这河曲待多久? 但是为了闺女的将来,他便硬着头皮签了字。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闺女成为妓女! 苗四娘看着自己全家崭新的户帖,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 倒是一旁的书吏见得多了,倒也不觉得心烦,正好可以借机劝一劝,摸摸鱼。 毕竟如此繁重的工作,大家都多少年没这样干过了。 贺今朝瞧着县衙里排队的人,尽管已经进行了分流,所有人都在弄户籍的事情。 但奈何此时人还是颇多的,他们这些世世代代都是乐籍的人,自是想要早些脱离苦海。 不光是女乐工的会被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