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就盯他。 罗南倒不至于害怕什么的,继续自己的思路:“不管怎样,冥殿下都是军事总指挥,她肯定也得懂得这里面的门道。真如此,这仗也当是在她的默许之下,那又是怎么个考虑? “再极端点儿想,她已经是军方第一人了,又是直追湛和国主的强人,真就任人宰割?大不了直接反了……哎呦!” 罗南真挨了一棍子,这下却轻。 “瞎扯蛋。”咸竹骂了一声,却是在笑的,“你们这些小孩子,说话就不知个轻重。咱们现在这么点儿地盘,哪还经得起折腾?” “反正也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对着赤轮裂隙,也就是打打呆仗,真要内讧了……滚,还用你来说服我!” 咸竹甩掉手中钢棍,仍是恨恨:“当初殿下没能走成,现在自然更不可能走了,也不可能真翻了脸。” “我看殿下的行事之风,当时走了,诸天神国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拿不住她,也会逼她回来。” 罗南见事愈发地成熟现实,虽然也是瞎猜,却自有逻辑支撑:“除非殿下真是无情之人,不顾天渊遗族,自去成她的根基。否则,以????????????????她的能耐,总希望能做些什么的。 “这也是遗传种的根性,下意识总是要有一个群体的支撑。不是有那句话么:‘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真的斩断一切,哪怕自成天地宇宙,也未必就是人,也不是本来的‘我’了。 “那时,是神?是孽?也不是我们这个层次所能知晓。总之,也不会是大家所盼望的那样。” 罗南信口而言,却是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实在是他不自觉就将“冥殿下”所处的局面,与自己的经历结合起来,有感而发。 他在地球上,凭借着天渊文明的遗泽,也是暂称神明。虽然横行一时,却自觉不自觉就认定自己对地球百亿人,有一份责任在。想着以百年序列,帮着大家脱离畸变时代以来的苦海,不至于被李维那般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份责任心思,来得自然而然,好似真是遗传种的根性……当然也要有相应的文化环境支撑。 他也不是要分析这其中的根源,只能说,是有一份微妙的共鸣吧。 当然,仅就目前而言,他面临的困难,可比“冥殿下”要小得多了。 嗯,如果一不小心走漏风声,怕是一个更不堪的死局。 想让局面不至于败坏到那般地步,就唯有让破烂的神明披风仍然发挥作用,继续封闭地球与中央星域的“窗口”。 可现在的李维不顾一切龟缩的姿态,以及他不断进取的模式,又似乎会走向一个他并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这就更像了…… 这算是镜像,又或是轮回? 还是在漫漫时光长河中,已经反复呈现到令人厌倦的桥段呢? 罗南长长叹一口气。 “演义”观想时空,有些细部,便随着他这声叹息,变得更加鲜亮;也有的细部崩塌再重塑,隐约换了模样。 几乎同时,咸竹也是叹气。 两人对视一眼,不管各自想法如何,今天都失去了再深谈的力气。 咸竹还记得再次提醒罗南:“这些话,你别到处乱讲,我无所谓,你以后如果不在军队里了,到祖庭、元老院、外事司什么的,说不定就会得罪什么人……话说,你们平常在学校里,都是什么论调啊?” 罗南哪里知道,所以他只是一笑:“我还是觉得,咸竹尉官你的论调更合我的脾性些。” 咸竹大笑,这件事终究是这么过去了。 罗南帮咸竹处理完了义肢的事儿,又和他一起,先去测孽毒感染的程度,又去找乔舒尉官,搞清楚接下来他们在工兵七营的定位。 目前来看,他们还真是闲人。 因为在登陆前,营里的种种事务都已经安排下去,除了有些事项需要与他们这两位熟悉现场的人做些咨询,其他的都要到7号观察站改造完毕,才有相关安排。 还好,乔舒尉官 对他们这两位临时划归的、只比他低一级的技术军官,还是比较尊重的。 专门安排了“带班”任务,主要就是监督各工程班组进行改造任务,确保不出技术上错误,顺便也熟悉整体工作情况。 总之就是可忙可闲的工作。 咸竹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而且,他在军中厮混了十年,别的不说,在机修、工程等后勤兵种内,人头极熟。 这支临编工兵三旅,又是抽调小行星带附近舰队的工兵队伍临时组建而成,走上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