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他一次。
“还用问吗?若早知漠北会派你过来,我就不该跟萧信做这笔生意。”
赫连栩眸子中绿色的光亮,溃不成军,他唇线绷得极紧,捏着那布袋子的手指,因为巨力,而微微发白。
“早该知道的。”
“你怎会喜欢我这样的?”
兰溪听他说话,觉得无比荒唐。
抬眸,眸中似储藏着冰雪。
“喜欢?到底是何时,哀家给了你这种错觉?让你觉得哀家会喜欢你?”
赫连栩被她话中的敌意和讽意给惊到,往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
语气,犹带着一丝不甘。
“可你,在见我杀人时,从不曾畏惧,更不曾就此远离我……”
自从他被接回赫连家后,他嗜好杀人的本性,也在日常中日复一日的显现出来。
那些曾经想要亲近他的人,或者曾是他亲人的人,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恶魔一般,除了畏惧,便是厌恶……
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啊……
心里总是有嗜血的冲动,闻到鲜血,就开始兴奋。
在京城、在从京城到扬州的路上……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表现的和漠北的那些庸俗之人一模一样。
只有兰溪不一样。
她虽会警告他,让他往后不要再随意杀人。
但眸光落在他身上时,仍是温和之意,从来没有恐慌和畏惧之意。
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兰溪的心中是不一样的。
但今日……
兰溪字字如刀,扎着他的心脏。
“我实在不知道,我何时何地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从你将广西的使者杀死那日起,我便向你的主子萧信去了信件,要将你送回漠北。”
“若我的此种行径,在你心中竟然是喜欢的话,那你的脑回路,着实跟常人不太一样。”
“更何况,你觉得哀家凭什么会对一个杀人魔头青眼相对待?”
“你大概不知道吧?自从跟你见面之后,哀家已经写了七八封信件,发往漠北了。”
“可惜迟迟等不来萧信的回音。”
“一旦漠北有信,你觉得哀家还会留你吗?”
赫连栩深吸一口气,突然又将手中的人头仍在地上,在胸口处摸了一翻,最后,拿出一叠厚厚的信件,扔到兰溪面前。
“所以这些,都是你亲笔手书的吗?”
兰溪看到那信件之上的备注和字迹时,瞳孔微缩!
这信……
竟是她送往漠北的那些!
赫连栩读出了兰溪眼底的惊讶之色,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你知道这些信件都是哪里来的吗?自然时从那些信者身上搜刮来的,你寄了几封信,用了多少信使,这信上就沾了多少鲜血。”
“实话告诉你吧。”
“我并非是萧信派来的人,也不是所谓的他的手下,他其实另外派有一人,那人也是赫连氏的,但却是赫连氏外族之人。”
赫连栩上前两步,踩住那地上的信封,足尖上的血渍,将信封和泥土捻在一起,混杂成误会不堪又刺目的模样。
“我之前从未来过京城,只得闻京城的繁华,所以趁此机会,杀了那本该过来当内线的辅佐你的人,还有跟着他的那一批扈从……”
“本来是只有我一个的,但为了防止你们怀疑,路上我又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个小厮,入了你兰府。”
赫连栩语不惊人死不休。
“所以,兰太后,我怎能让您的信,送往漠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