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允许自己出任何错漏!
扬州城一切平稳向好。
与此同时,皇城之内,风云正盛。
乾清宫外,树影斑驳。
韦昭仪看清了岳公公眼底的自嘲和无奈,也知今日自己这一遭前往,定会惹表哥疑心。
但为了那最终的目的,她必须这么做。
若不趁着那位兰太后不在宫中,好好为自己筹谋一番,在后宫这一群糊涂蛋里谋一条出路,等那位太后回宫,这后宫又将铁桶一块,她再想做些什么,便难如登天了。
韦昭仪躬着身子,提着手中灰色的匣子,缓步进了大点。
月白色的长裙迤逦曳地,她盈盈一拜,声音温柔甜美。
“霜儿见过表哥。”
帝王带着凛然的眸光,隔着那堆积如山的奏章,落在她身上。
犀利的眼神,在她的后脑勺和脖颈上缓缓掠过,如芒在背,让她扶着地面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一种没来由的紧张在她全身上下蔓延着,让她的呼吸也紧跟着困难起来。
韦如霜韦昭仪知道,再被这么盯下去,只怕今日的一切筹谋,都将付诸东流。
因此,她主动开口,掀开那不知名材料制造的灰色匣子,露出里面褐色灰色夹杂的粉末状物品。
韦如霜看着那粉末,眼底隐带一抹自豪。
在这冷兵器时代,她拿出此种神物,不说得封个国公郡王,起码在后宫,得有个话语权吧?
韦如霜恭声道:“表哥,这匣中之物,便是妾身要献给您的东西。”
“有了此物,别说漠北的十万铁蹄,就算是漠北南疆西域那些乱臣贼子全加起来,也不会动摇半分咱们大安国的国土,到时一统天下,建立一个百世不朽的基业,对表哥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
对面之人,迟迟未出言。
就在韦如霜好奇自己这皇帝表哥是不是睡着了时,那冷漠的、清淡的嗓音,才从御座之上,缓缓泻下。
“这皇帝,不如你来当?”
韦如霜心中一惊,浮躁之意冷却下来,知道自己这话是犯了皇帝的忌讳,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韦如霜面上的自得之意散去几分,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将那匣子往前面又推了几寸。
道:“表哥可知,妾身幼年并未在韦府之中长大?而是被将养在乡下,混迹在乡野匹夫之间……”
萧长卿略抬了抬眸,眸底的讽意一闪而过。
开口道:“朕自然知道此事。”
“若非外祖父交代你少时生活艰难,礼仪方面学的并不精深,让朕对你多几分体谅,你以为,你今日还能完整无缺的跪在这里?”
他对韦氏的耐心,日渐缺散。
今日他这位好表妹若不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明日,就算祖父亲自进宫央求,他都不会对这个表妹心软。
进了宫,便是宫妃了,便要守宫妃的规矩。
就连他这个皇帝都谨遵礼度,丝毫不敢逾越,这韦如霜不过有个韦姓,便敢贿赂御前侍卫和大太监……
这种胆量,在宫中还是不要的好!
韦如霜并不知道萧长卿的心里活动,她盯着那粉末,继续自己的话。
“表哥,此物,便是妾身幼年在乡下时,偶然发现的。”
“这种东西,是用一种常见的矿物研磨而成,妾身给它起名为硝石。”
“将这矿物研磨成细粉后,其间再加上其他几样物品,用火星点燃后,能发生极强的破坏力。”
“就比如面前这一小盒的东西。”
韦如霜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指着那装着火药的匣子,眼底泛着光。
“妾身能将这半个宫殿,都炸碎了。”
说做便做。
韦如霜从怀中掏出那早已准备好的棉线,不等萧长卿吩咐,自顾自地从地上站起来,在旁边的灯架上寻了一寸烛火,将那棉线点燃,接着,接到那匣子之中。
棉线越燃越短。
韦如霜心头一凛,抱着那匣子扔到那书架之下。
一番操作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萧长卿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巨响,他那从国库搬来的,通体是金丝楠木价值万金的书架,在一声剧烈的爆破声中,灰飞烟灭。
而后——
那些珍藏的古本书籍,也在那四溅的火花之中,四分五裂,碎成雪片,高高升起,又直直垂落而下。
留了满地漆黑与惨白交织的疮痍。
韦如霜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
天知道她配置这些火药消耗了她多少精力和知识储备,好在,效果颇为惊艳。
就那一小匣子,便能将那正面墙壁的书架炸的灰飞烟灭,远远达到了她的语气。
这般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