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盛开的花。”
“春日迎春,冬日腊梅,秋日海棠……”
“这宫灯您是何时得的?可是老爷给您的?奴婢怎一点印象都没有!”
青鸾也未曾见过这般绝美的物十,将小脸凑过来,仔细端详后,惊讶地指着那灯壁。
“主子,腮雪姐姐,你们看!这宫灯里的琉璃隔层,是切了很多切面的,若里面点了灯,那灯火透着这层层叠叠的切面射出来,定然流光溢彩,满目绚烂。”
兰溪捏着那把柄的手指,又紧了些。
“你倒是细心。”
话里,带着些赞赏,也带着些喟叹。
正是因为这些琉璃切面,那夜赏灯时的场景,那璀璨的如银河一般的焰芒,她才记在心中……
“收了吧。”
兰溪手指松开其上的小字,将手柄重递给腮雪。
语气平淡,“宫灯一枚,登记在册,不用过多描述。”
腮雪不明白兰溪为何这幅态度。
满腹的疑问。
可等她察觉到那手柄处的两个小字时,浑身一颤。
眼底,遍布懊恼之色。
怎么……怎么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畜生!
她曾替主子烧过萧长卿寄来的书信,也知道萧长卿的乳名……
得知这宫灯的来源后,腮雪再看,便觉得那其上的琉璃和绣花,艳俗难耐,惹人心烦。
愤愤地转身,正欲离开——
忽听到娇俏的女声,自拱门处传来。
“呀!腮雪姑娘手里提着的这宫灯!妾身好生眼熟啊!”
修养数日,痊愈了大半的桑桑,穿着一身明艳的红裙,不请自来。
她耳边挂着明月珰,繁繁密密,有四五层的样子。
走起路来,珠玉碰撞,人未至,音已到。
此刻,捏着帕子的手,遥遥地指着那宫灯,涂着丹蔻的指甲,戳出瘆人的弧度。
“这不是巧了吗!这宫灯,妾身那里也有一尊!”
院内,霎时安静。
原本准备斥骂桑桑不请自来的腮雪,也愣在原地。
捏着那宫灯的手,愈发用力,恨不得将其掐碎。
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你也有?”
萧长卿脑子是进了大粪吗?
合着搁这儿广纳后宫呢?
给主子送一个这玩意已够主子糟心了,如今又蹦跶出来个小丑,说萧长卿也给她送了一份?
他把主子当什么?
当成后院里等他恩赐的侍妾吗?
他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桑桑不等兰溪和腮雪反应过来。
已扭着屁股,迈着腿,靠近那宫灯。
眼底,滑过晦暗的,充满恶意的光。
原来如此。
原来日日挂在萧长卿寝殿中,每日睡前都要端详的那盏宫灯,竟是一对。
她记得当初她不过摸了这宫灯一把,便被萧长卿好一顿呵斥,惩治了半个王府的下人,勒令若她再靠近他的寝殿一步,便要将伺候她的下人斩尽杀绝。
那时,她以为,这宫灯是跟萧长卿母后有关的某个禁忌。
虽懊恼,但也没太在意。
毕竟中了她的命蛊,往后萧长卿余生,将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为什么……
另一只宫灯会在兰溪这里?
中了她蛊毒的男人,还能记住别的女人吗?
联想起萧长卿近日种种作为,桑桑心底的慌乱,越来越重。
萧长卿和兰溪这对狗男女……私情竟然如此之深吗?
深到连南疆传承的蛊毒都能抗拒吗!
兰溪如今都已是太后了,为何还要恬不知耻的跟她抢男人!
对。
她出身确实卑微了些。
可她也不能让人这么糟践!
此刻,桑桑彻底把兰溪给恨上了。
盯着那宫灯的眸子,也越来越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