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之事您都安排不好,这天下,您又准备如何去安排呢?”
慕容川冶说到这里,话中的质问之意,乳油实质,眉目收起那往日里的矜慢,直视萧长卿。
一个是最年轻的国公爷。
一个是权掌朝野的摄政王。
都是年轻气盛之人,谁又比谁更尊贵呢?
萧长卿也眯起眼。
他看穿了慕容川冶对兰溪的心思。
心头,隐有火起。
“本王如何安排兰氏,与你何干?”
“慕容国公这话,是想插手后宫之事吗?”
萧长卿冷笑,“那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荆国公只是一个爵位,不是一个免死金牌。”
萧长卿冷声威胁。
“若你仗着这国公爷的身份,想在朝堂上越俎代庖,本王可以告诉你,此路不通,换一条吧。”
“摄政王此言差矣。”
慕容川冶眉目愈发肆意,
他朝虚空之上,拱了拱手,“下官的国公爷身份,那可是先帝钦点的。”
“您这继任皇帝的身份,也是先帝亲封的,都是先帝开了金口的事,谁又比谁高贵呢?”
“更何况……”
慕容川冶胆大包天道:“即便您做了皇帝又如何呢?皇帝便可无视礼制王法吗?”
“今日本官话就放在这里了!”
“兰皇后的安置,若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这新帝!我们荆国公不认!”
“逆子!——”
老荆国公气的差点将肺给咳出来。
他抄起手边的鞋底,对着慕容川冶便砸过去——
“能不能闭上你那臭嘴!别再说这种疯癫的话了?!”
他前头刚表态效忠,儿子扭头就在后面拖后腿,这还怎么玩!
那鞋板子砸过来的速度不行,慕容川冶稍一侧身,便躲了开来。
他无奈的道:“爹,您别光顾着揍我,您不觉得儿子的提议,很有道理吗?”
“若下一任帝王连这点胸襟和计划都没有,如何堪当皇位?”
有个屁的道理!
老荆国公越听越气,真恨不得将这不省心的臭小子塞回他娘的肚子里去!。
天真猖狂……无法无天!
他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呢?
今日的圣旨是兰溪带过来的啊!
那说明兰氏与摄政王早达成了协议!
兰氏怎会吃亏?还用他这蠢儿子自个儿在这儿蹦跶吗!
太阳照在脸上,暖暖的。
池音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多少次失去意识,浑浑噩噩的醒来。
但这次,似乎更从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她睁开眼,侧过头,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
慕寒卿。
他躺在轮椅上,裹着厚厚的外套,胳膊上还打着点滴。
睡的极沉。
她贪婪的看着他的五官,修长的眉眼,挺直的跟孤峰一样的鼻子,唇形是菱形的,只是不向常人那么红润,而是飘着惨淡的白色。
他瘦多了。
脸颊的骨头将皮肤撑出棱棱角角的,更显坚毅。
更让人心疼。
五年了。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端详过他。
据林漾说,他的手术成功了?她真为他开心……哪怕她失去了一只眼睛,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她也开心……
池音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脸……
还没碰到,听见敲门声。
她急忙缩回来。
进来的人是慕寒卿的私人医生,他过来给慕寒卿换了点滴,一边换,一边摇头,“真是太糟蹋自己了,这才刚做完手术没几天,竟然敢往外头跑,身体弱成什么样,还强撑着来回折腾……你瞅瞅,身上的手术线还没拔呢!”
“就不怕把这条命再给折腾没了吗?!”
医生气急败坏。
池音低下头,心里也无比愧疚。
都是因为她……
医生给慕寒卿量了体温后,吸了口气,“嘶……这又发烧了。”
他叹气,“我是个大男人不太方便,你用湿毛巾把他身体擦一遍,给他物理降温,半个小时一次……听见了吗?”
池音连连点头。
医生走后。
池音用手指碰了碰慕寒卿的额头,惊人的烫。
她急忙去卫生间拿湿了水的毛巾,拧干,敷在他的额头上。
来回换了几次,想起医生的交代,她动了动唇,叫了一声,“慕寒卿?你醒了吗?”
慕寒卿沉沉睡着。
她放下心,解开慕寒卿衬衣的扣子,用毛巾擦拭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