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芝兰殿的兰溪,兜头便看见宫女端着一盆血水从寝殿内出来。
兰溪脚步微顿,“怎么了这是?”
宫女头埋得极低,“贵妃娘娘……小产了……”
“如今谯太医正在寝殿,为她诊脉……”
什么?!
兰溪表情终于不淡定了。
合着玉媚儿一大早就来她宫里折腾,搞什么负荆请罪,就为了把此事嫁祸给她?
一日不折腾便皮痒吗?
兰溪掠过跪了一院子的宫人,快步来到寝殿内。
殿内——
玉媚儿娇弱无骨地躺在贵妃榻上。
白衣掩映之下,唇色白无比。
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看着跪地为她诊脉的谯太医,泪水涟涟。
“谯太医……本宫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吗?”
谯太医年逾五十,发须皆白,听到玉媚儿这般问,叹了一声。
“娘娘腹中胎儿只有两个月大,胎像也不稳,此时最忌讳受寒受凉,应该卧床静养……可娘娘您在冷风中跪了一上午,就算是身体健壮之人都受不住,更别说……您一个孕妇了。”
谯太医皱眉,一脸惋惜道:“您身子本就虚弱,这次流产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只怕三五年之内……难再受孕了……”
……
狗屁。
进门的兰溪听到这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玉媚儿身体本就不行,上一世就算成了皇后,也是在称后十年后,才勉强怀孕。
如今三五年就想受孕?
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她行至贵妃榻前,扫视着身体微微发抖的玉媚儿,看着她那想怪罪又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不敢怪罪的姿态。
心里叹道。
这戏演的出神入化,放到京城四大班里也是位名角了。
要唱戏滚去戏台子上,别来她这芝兰殿搭场子!
兰溪心中愈发不耐,长眸微眯,冷声呵斥。
“玉氏,你可知罪?!”
玉媚儿懵了。
攥紧手中的丝帕,不可置信地抬头,双眼蓄满泪水,泫然欲泣道:“姐姐,你好狠的心啊!妾身刚经历丧子之痛,你还……还……问妾身的罪!”
“兰溪!你给朕滚开!”
紧随其后的萧烨看到这一幕,怒火攻心。
一把推开兰溪,抱住娇软无依的玉媚儿,心痛到难以复加。
“媚儿,朕知道你受委屈了,朕必会严惩这个毒妇……为你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