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收了刀,说道:“你且说吧。” 那人才笑说:“陈九王身上有一只号角,吹响号角就是撤退。” “嗯。”张孝武点点头,将刀插入刀鞘之后刚刚转头,便感觉到此人在做动作,一个猛转身,却见此人掏出匕首,瞪大眼睛谄笑道:“这个……大侠,我有一把刀送给你,你看……这刀怎么样?” 张孝武笑了起来,走过去接过来匕首,赞叹道:“这把匕首真不错,我要了。”那人谄笑道:“正所谓宝刀赠英雄——” “嘎巴!” 张孝武径直扭断了他的脖子,那人似乎不能相信,瞪着眼睛看着他,张孝武道:“就算你是曹操,我也不是董卓。” 待此人死后,张孝武百年换上了这小子的红色衣服,由于此人身材比较小,红衣穿在身上还有一点紧。 张孝武回到岸边,将尸体一个一个拉回到林子里,又用沙子将地上的血迹隐藏了起来。索性船上的人全称都没有注意岸边发生的一切,这些人都兴奋地准备跳船进攻,争取得到商船上的宝物。 随后才张孝武掏出了号角吹了起来,赤衣军惊讶地回头,看到岸边只站着一个人,一边吹号角一边拼命地挥手,急切地指着后方,似乎告诉大家立即撤退。 众人不明所以,但不得不遵从军令,只好舍了眼前的好处回到岸上来。他们沿着赤衣军消失的小路奔跑了过去,追了许久也不见人,大家忽然意识到可能上当了,随后忙跑回到海边,却见刚刚的“赤衣军”划着小船驶向了商船。 “上当了,他是假的。” “陈九王的尸体,陈九王的尸体在林子里,兄弟们,有人杀了陈九王!” “一定是他!” “给陈九王报仇啊!” 虽然喽啰们报仇心切,但依旧没有追上张孝武,等商船扬帆远航时,喽啰们只能郁闷地骂娘,不知如何这般倒霉,居然丢了九大王的性命,以后真不知该如何向留大王交代。留大王手下的赤衣军原本只是流寇,如今吸收了不少前江南军残兵,裹挟了乡民,又兼并了几股流寇,居然打起了占领城池称王称霸的痴心妄想。这陈九王原本打算跟随留大王建功立业,只可惜命短遇到了张孝武,命丧海边。 张孝武登船之后,众人连忙上前,刘忙后怕地拍着脑袋说:“主人,你要是晚一些回来,恐怕都见不到我们了。”张孝武淡淡一笑,说:“大家辛苦了。” 众人忙说不辛苦,但张孝武知道他们等待自己直到最后一刻,心中满是感激,便让刘忙入仓取了银子给大家分,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以示感谢。”便是刘忙也得到了一份大礼,他嬉笑道:“主人,如今我也算是一个富家翁了,我身上的钱,比我阿爷一辈子见到的都多。” 张孝武道:“人才财死鸟为食亡,今日我若是不厚待大家,日后又有谁能够给我卖命。以前我最看不起的,便是单位里那些只会忽悠年轻人干活却不发工资奖金的王八蛋领导,说什么是为了锻炼年轻人,艹他姥姥的,都是王八蛋!” 刘忙懵了,说:“主人,你也被骗过?” 张孝武大笑道:“对啊,我被骗多了。” “对了主人,岸上是什么情况?”刘忙又问,“这些穿红衣服的人是什么人?” 张孝武与众人告知此处情况,大家原本以为岭南足够乱了,万没想到江南更乱,岭南的官兵勒索百姓,而江南竟然山头林立遍地是大王。他和刘忙无奈地看着彼此,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中原大地这是怎么了?怎么短短数年时间竟然落败如此?究竟是谁的错?谁能够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海船继续航行,当船只航行到杭州下清江府时,恰巧台风来临,船只必须寻一处码头避风,全员也须下船避险。清江府是杭州第二大府城,且此处在官兵掌控之下,尚且安全。张孝武判断此地应有断肠草以及药物,便准备带着大家先躲进府城内度过这次台风。 不过路过一处道观,张孝武便改变了主意,他将财宝藏匿在此处空旷道观内,船员们换做修行之人装束暂时在此修养。随后,张孝武便带阿吉和两个船夫,抬着阿吉入城治病。 这些日子为了缓解疼痛,阿吉只能日日饮酒,这会儿也喝了许多酒,沉沉睡去。 张孝武等人沿官路走向清江府城,一路上见到许多百姓乞讨,却有许多土地荒芜搁置无人耕种,心中甚是好奇。行走到靠近清江府城不远的一处茶水店,他招呼大家暂时休息一下,茶水店生意不太好,店小二热情上前询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你这都有什么?” “粗茶点心和乡野青菜。”店小二不好意思地说:“咱这儿吃饭的都是粗人,没见过你们这般精贵的,怠慢了怠慢了。” 张孝武淡淡一笑,说:“你这小二倒也老实,算了,无妨,给你些银子照着来吧。”言罢便拿出一两银子,那店小二脸都笑开花了,接过银子便说道:“客官您稍等,对了客官可要饮酒,小店还有两户本地老酒。” 张孝武道:“也好,有多少来多少。” “好咧您等着。” 小二手脚麻利,很快送上了六样菜两壶酒,一旁路过的乞丐们见状,顿时留了口水,不过摄于店家不敢靠近。张孝武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招呼店小二过来,询问道:“你家的手艺可以开酒店,为何却在这儿开一个茶水摊?” 那店小二苦着脸叹气道:“还不都是税赋太重了,我家本在城内开了一家酒肆,哪成想房租飞涨,吃饭的人越来越少,我阿爷一寻思,便带着我们兄弟几个在路边开了一家茶水店,每个月只需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