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看护车子和马匹,甚至安排草料等等。 张孝武问起了李沧澜在何处,门官说李将军正在各处检查,他也不知道李将军在哪。张孝武笑了起来,这李沧澜整日被婆婆妈妈的琐事牵绊,的确心中恼火不已,甚至他对笃山伯的感情也不似从前那样了。 张孝武原本打算住在顺行坊的店铺里,但兵部给他们安排了一处客栈,客栈在内城三十六坊中的琉璃坊。 兵部衙门分为两部分,皇城内的兵部衙门被称之为兵部内衙门,琉璃坊内的兵部衙门又称之为外衙门。兵部内衙门只有两个作用,一是存放兵部档案和记录的库录司,二是准备早朝的议事虎威堂;而兵部外衙门则分有九个司所,分别为武举司、仪仗司、功序司、驿传司、军械私、军饷司、禁卫司、稽查司以及军务司,因此兵部大部分工作都是在外衙门完成,最终汇总到内衙门虎威堂,交由兵部尚书最终定夺。 而安排进京面圣的边军食宿,则是驿传司的工作,虽然龙都也有驿站,可龙都的驿站只负责收集天下情报,不负责招待边军,因此驿传司将他们安排到琉璃坊内一家客栈之中。据说,这家客栈便是兵部尚书施勇施家的产业之一,每年依靠着这家客栈,施家就能赚到十几万两银子。 张孝武到了琉璃坊之后,先去了军务司报道,随后军务司引来驿传司官员,将他领导了客栈之中。 许多兵部官员纷纷来看看鬼将长什么模样,只可惜此时张孝武心事重重,没有与人交谈的打算。 觐见了皇帝,却惹下了大祸,张孝武只想说:我太难了…… 宫杀老嬷嬷并非张孝武的本意,可见到老嬷嬷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大德帝面前,张孝武还是没忍住痛下杀手。杀了老嬷嬷之后,他必定会受到百官弹劾,尤其是张党的人的弹劾,可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说什么如果,没有如果,因为即便回到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会杀掉老嬷嬷。 人不可能事事都占便宜,杀掉老嬷嬷是在向皇帝表态,即便如此得罪了张太后,也得罪了张党。而不杀掉老嬷嬷,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得罪了大德帝,何苦而为之。 “来了一趟龙都,结果把自己的鬼卫统领一职给丢了,我这真是得不偿失啊。”张孝武摇头苦笑自嘲了一番。 回到了琉璃坊的客栈之后,阮清文等人见了张孝武连忙围了上来,阮清文忙问道:“将军,我听闻兵部有人说,你被封为御前带刀侍卫,这御前带刀侍卫不过是正五品的官儿,您可是从三品武将。” 张孝武笑道:“消息传得很快。” 阮清文道:“有专门贩卖消息的贩子来找到我,说卖我一条喜讯,赚了我五十文钱。” 张孝武道:“居然还有专门贩卖消息的贩子?” 阮清文笑说:“这种人叫顺风耳,不过是消息掮客罢了,大多数都是与一些口风不严的官员家的下人有关系。” 张孝武道:“那他一定不知道我接下来的祸事。” “祸事?” 张孝武便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说给了众人,尤其是宫杀老嬷嬷一事,听得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许久不说话。 “你就当着太后的面,杀了她的嬷嬷?”阮清文瞪大眼睛叫道,“你真的杀了她?你——你干的出来这种事。”他随后摇头苦笑,仰天长叹道:“我千叮咛万嘱咐,万万没想到,你还是冲动了,太过冲动了。” 王一瑾与陈关西等人也低下头去,不知该说什么了,能杀太后的人,将军还真是勇猛,当然,也可以说是鲁莽。 此时反倒是康天恩忽然鼓掌道:“以退为进,自污盘活全局,妙,妙,妙啊!” “你说什么?”阮清文道。 康天恩道:“我说将军这一招看似得罪了太后,实则向所有人表明了态度,笃山伯知道他定然无法投靠张党,便不会深究。而张党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嬷嬷而攻击朝廷命官,尤其是执掌兵权的地方大员。最重要的是,杀了嬷嬷,陛下终于可以将将军调入龙都,继而将军才能大展拳脚。” “大展拳脚?”张孝武反问道,“你是说我即将被重用?不过是个御林军副统领罢了,能有什么拳脚可施展。” 众人面色古怪想笑不敢笑,心说将军你可得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装,什么叫做御林军副统领罢了,金吾将可是全天下独一份。御林军中郎将负责的是整个御林军,而御林军金吾将的任务,就是保护皇帝安全,日后您不升官进爵,谁能升官进爵? “唉……我以为萧开离开我后会在龙都大展拳脚,岂料到是我先来了龙都,这事闹的,唉……”张孝武啧啧苦笑。 康天恩道:“除非天下大乱,否则将军还是在京师为好,有笃山伯在,天下大势必然乱不起来。而将军在龙都之中可以趁机结交权贵,巩固权力,为将来入住朝堂做好准备。” 张孝武问道:“你想让我做第二个笃山伯?” 康天恩反问道:“大丈夫行于世,又岂能芸芸众生?将军已然是云中麒麟水中蛟龙,便是躲在天涯海角,也躲不过这尘世纷争。即便将军能在塞北躲得过朝中纷争,可是将军若留在塞北,一辈子都看着漫天黄沙低头土,数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生活,以将军猎奇之心如此之重,当真愿意一眼望到死的生活吗?” 阮清文忙道:“不能这么说。” 康天恩道:“师哥,你可知,任何树叶都不可能随波逐流的道理,想混日子的人,最终把自己混得最惨。敢于搏浪者,方能显露英雄本色。” “说的好,敢于搏浪者,方能显露英雄本色!”张孝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