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名字,张孝武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苏钰不敢说话,他不知该说什么,金宰彬指着王一瑾问道:“你认得张孝武吗?” 王一瑾愣了一下,道:“你在和我说话?” “对,就是你,小孩子。” 王一瑾道:“我认得啊。” “听说你是殿前侍卫,你也听过他的名字?” “我们就是从木城路过,还在木城休息三天,殿下受到他的接待,所以我见过他一面,自然认得他。”王一瑾不慌不忙地说。 “哦?他是什么样子?” “我只见过一面,一脸大胡子,四方大脸,眼似铜铃血盆大口,一口气能吃一头羊。”王一瑾指着朴贤烈右侧的一个人说,“和他很像,但比他壮硕多了。” 金宰彬道:“胡说八道,张孝武不过二十岁年纪。” 王一瑾惊讶道:“他才二十岁吗?那他长得有点少年老成了,我还以为他都四十岁了呢。” 朴贤烈冷冷一笑,说:“我倒是很希望见一见这个被塞北汉人叫做鬼将的木城守将。” 吃了这顿饭之后,朴贤烈提议休息一下,下午再谈判。见对方不着急,张孝武三人也不着急,便起身告辞,返回地坑囚室内,但北夷人给他们换了崭新的床铺,中间还放了一盆木炭,让地坑内的温度变得很高。 ,门口依旧是四个北夷守卫,但也许是对方对他们更加放心了,四个守卫站在了门外。 三人愁眉不展,而今王郸将军成了最大的问题,如果王郸暴露了张孝武的身份,揭穿了他假扮皇子,非但他们的谈判将破裂,只怕三人的性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苏钰捶着胸口,郁闷地说:“你非要乔装皇子,非要假扮皇子,这些完蛋了,穿帮了吧?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我们要死了。” “你再不闭嘴,我现在就送你投胎。”张孝武蛮不在乎地躺在木床上,脑袋枕在被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哼道,“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装下去。” 苏钰苦着脸说:“我不反驳你。” 王一瑾低声道:“大人,可否侦查一番,私下里是否有逃脱之法?” 苏钰道:“速去速去。” 张孝武摆手道:“无须。如今我们深入北夷人阵中,焉有逃脱可能?不若留下就是,我倒是想看看那王郸将军。苏大人,你可知那王郸?” 苏钰道:“那王郸乃开国十三将之后,王家一直享受富贵,备受皇族宠爱,却从来不参与朝廷党争。王家人丁不慎兴旺,曾经有断代之事,后来还是保养了一个外甥才延续了爵位,所以到王郸这一代,其实算不得纯正的王家后人了,只是为了保留爵位和宗嗣罢了。” 张孝武道:“他认得七皇子吗?” 苏钰苦笑:“我如何会知道啊,我们苏家在龙都城算不得大户人家,便是排起来,我们苏家也得在百名开外了。” 从中午到了傍晚,北夷人才找到他们,眼看着天都黑了,大家不知北夷人葫芦里揣着什么药。通译说朴贤烈宴请三位圣汉御使吃宵食,三人忐忑不安,以为王郸现在就来了,但通译说去乌桓大营提审王郸至少需要一天,三人才放下心来。 三人便来到一处更大的地坑帐篷中,此时营帐外刮起了寒风,营帐里却热火朝天,朴贤烈甚至准备了歌舞美酒来招待三人。 张孝武心想这朴贤烈真是阴一阵阳一阵,果然是个北夷人的性格,态度左右不定,对他们好的时候如此之好,对他们不好的时候冷眼以对。 歌女唱了几首北夷小调之后,舞女又开始跳起了北夷人的传统舞蹈,转圈舞。这转圈舞是一种充满诱惑的舞蹈,舞女穿着流苏长裙转圈,当舞女旋转之后,裙摆飞起,裙内景色若隐若现,配合着音乐和靡靡小曲,诱惑得男人几乎把持不住。 苏钰纵然是情场老手,却也看得目瞪口呆直流口水,不由得赞道:“人说北夷歌舞冠天下,果然不假。论美貌,北夷女子比咱们圣汉女子美上三分。” 张孝武嘲笑起来:“你也太自卑了吧,我可是见过龙都的顾家小姐的,你这几个舞女漂亮不止百倍。” 苏钰摇了摇头,像是看乡下人似的看着他:“你也就知道一叶二顾三郡主了吧,可她们是龙都城乃至整个圣汉最美的女子,但普通汉女却不如不知北夷女子身材美妙相貌妖艳。整个龙都公子哥们公认,天下各国中,北夷女子最曼妙,圣汉女子最忠烈,南戎女子最温柔,月氏女子最放荡,靺鞨女子最男人!” 张孝武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你见过靺鞨女子?” 苏钰道:“我听说靺鞨女子以身材粗壮脸似银盘为美,你想想一个个都以母老虎为美,那还是女人吗?” 张孝武想象了一番,打了个冷颤。 苏钰问:“你知道北夷李氏王族的故事吗?” 张孝武道:“了解一些,北夷前王庭嘛。” “对。”苏钰附耳道,“三十年前,李氏王族带领两万忠于他们的族人逃出北夷进入中原,并被先帝收留在龙都城西南,并给这些北夷人四个坊间生活,其中之一便是这北地坊。这些南下的北夷人没有土地,想要活下来只能做其他生意,其中便有这皮肉生意。要知道北夷女子多美色,便导致了北夷人开的青楼娼馆火爆了整个龙都城。北夷人有三大绝技,你没听过吧?” “哪三大绝技?” “美人,舞蹈和刺客。” 张孝武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那舞女一曲跳完,香汗淋漓地走到张孝武身边,伸出手用北夷话说了什么,一个通译忙道:“皇子殿下,宝姬邀请您一起跳舞。” 张孝武摆摆手,说:“和你们北夷人相比,我们圣汉人简直就是玩偶,哪里会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