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一点了。” “恢复了一点了~” “不过从这里到山顶还有很高,上面的空气很稀薄,爬上去也很陡很累,到山顶上还会变得更傻,三花娘娘要做好准备。” “三花娘娘很聪明。” “这是自然。” 锅中的雪已经融化,锅边冒出小泡。 猫儿还是侧躺在布毯上盯着他,一条毛绒绒的尾巴一上一下的拍打着布毯,对他说道:“你昨晚上坐了一晚上!” “是啊。” “你怎么不躺着?缩着?这样很舒服!” “我在修行。” “修行~” “这是难得的修行时机。” “那你修行好了吗?” “受益匪浅。” “三花娘娘想吃鸡肉……” “下山之后吧。” 道人倒了一碗热水,捧在手里,温度从碗身传来,本来一番忙活冻得通红的手逐渐被暖热。 这个高度的雪干净得很,水也清澈,宋游本身打算用开水下馕,到后面干脆将馕掰碎,扔进锅中同煮,煮成一锅糊糊,随着麦香飘散,再将被袋里带的一些肉干、葡萄干也扔进去,顺便阻止叼着耗子干也想往锅里扔的三花猫,便是一锅热气腾腾的早饭了。 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奢侈。 道人一大碗,猫儿一小碗,燕子吃一些肉渣,吃完浑身都暖和起来,精力也变得充沛。 吃完饭后,稍作收拾,宋游将行囊和不能登山的马儿留在山洞,只带了三花娘娘的褡裢,装了一些食物和水,拄着竹杖,便出发了。 今日目标,直登山顶。 外面果然风停雪霁天晴朗,天地只有碧蓝和雪白两色,天空上找不到一点云,完完整整毫无残缺破漏,唯有天边一轮白日,大地近处是覆盖了整片山的厚厚积雪,远处是一片滚滚云海,遮住了大地样貌。 猫儿不住扭头,扭头看向远处。 呼吸之间,全是白汽。 一行人走过,在完整的雪面上留下一串脚印。 三花猫虽然昨天才见识过在这里登山的苦累,晕山时那头疼欲裂的感觉,但还是忍不住贪玩的性子,又像是一夜之间将昨天忘了个干净,时不时要在雪地里蹦跶一下,高高跳起,随即猛地扎下去,像是雪地里藏着有什么老鼠兔子,要去捉一样。 道人看见了,也不管她。 过了一会儿,猫儿玩得差不多了,这才老实下来,慢慢跟着他往山上走。 同昨天一样,道人行走在山上,远比在别人登山更艰难许多倍,这绝不是这里更高、更陡和积雪更厚导致的,是这座神山给他的照顾,好让他感受几分寻常凡人登山时的感觉。 道人仍然没有反抗它。 那样无礼,又无意义。 但与昨天不同的是,昨天只是到了峰顶的脚下,今天则要攀登冲顶。 脚下的路明显变陡。 变化的幅度还很剧烈。 刚往山上攀爬没有多远,道人的身形便迅速倾斜,几乎是往前俯着身在走,有时积雪能够淹没到腰,本身就已经足够陡峭了,每走一步还都要撞开厚厚的积雪,克服巨大的阻力。 然而越往上爬,陡峭程度越大。 有时必须得手脚并用的爬。 这还是挑选过路的结果。 神山顶上很多地方都是无法攀爬的,陡峭得几乎垂直,甚至于是倒着长的,连积雪都无法堆积,只有石头,不用法术几乎不可能爬上去。因此必须寻找一条稍微平缓的路,至少要可以行走攀爬。 道人选的是南面的山脊线。 这里路途更长,相对也就平缓一些。 然而难度还是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没有成熟的路线,到处都是积雪,身在山中怎识神山真面目,道人走着走着就会走错,甚至会走到绝路上去,不得不折返回来,这在高得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体力的神山之上实在是一种折磨。 因为没有前人留下道路,即使是寻找的相对平缓的一条路,偶尔还是有很陡峭的地方,没有任何前人在此留下可以踩踏之处,甚至都不像云顶山那般有一条铁索连通,道人只能徒手往上爬,爬的时候还得带上一只猫和一只燕子。 越往上走,山脊越窄。 走在上边也就变得危险。 有时积雪会不稳,踩在上面会垮塌。 有时踩在冰上,也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