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幸会幸会。”终于有一名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白衣飘飘,对着前方的宋游与舒一凡拱手,“也没有想到舒兄竟是先生的旧识,有趣有趣。”
“你是何人?”
舒一凡淡淡看他。
“在下长京云鹤门,席家席异尚,兄长名为席异己,曾与舒兄一同参加过柳江大会。”
“云鹤门……”
舒一凡点了点头,但并不在意。
席异尚面露几分窘迫,笑了笑,只好又向宋游拱手:“此前在北钦山就曾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是否记得在下?”
“记得。”
宋游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还能见到足下,真是一件幸事。”
“确实,当日被蛇仙扫下悬崖,幸好席某站得比较靠里,被扫落之后也离崖壁较近,抓住了崖壁上的一株刺藤,这才侥幸活了下来。”席异尚对着宋游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当日在下便与先生说了,是来看热闹的,这一次还是来看热闹的,愿先生明鉴,莫要伤我啊。”
“足下对看热闹情有独钟。”
“没办法,人生短暂,总得找些乐子。”席异尚负手而立,“那日见识了蛇仙还能侥幸不死,席某已是赚了,这次不知又能见到什么。”
宋游笑而不语。
席异尚一番话,似乎是种缓冲,一群江湖人也已讨论完毕,达成了共识。
“妖道!”
立马便又有人站了出来:“你可还记得爷爷我?”
话音刚落,舒一凡便皱了眉。
余光瞥了眼宋游,却见宋游一脸平静,他的眉头这才舒缓几分。
“足下可是姓关?”
“正是!”
这是一名有些胖的中年人,恨得牙痒痒,直盯着他,握着手中一支大弓:“今日不为夺宝而来,只为报仇而来!舒一凡在此又如何?当日你害我兄长跌下悬崖而死,今日我已是舍了命来,伱就是有滔天本事,我也必不饶你!”
“足下何出此言呢?”宋游与他从容对答,并不生气,“那日诸位前来拦路,将诸位扫下悬崖的,乃是蛇仙。尽管蛇仙是为了帮助在下,可最多也只能说是与在下有些关系,又何来在下害死令兄一说呢?”
“休得胡言!”
关梅启怒目而视,又对其余人说:“诸位好汉听了!大家一拥而上,我关梅启走第一个,杀了他后,宝物我绝不染指!都归大家分配!”
“……”
宋游无奈摇头,又看向其他人。
“在下肖言,有礼了。”
一名江湖人站出来,朝这方大喊:“关前辈说话不好听,道爷见谅,不过我们若真如关前辈所说,一拥而上,道爷可能抵挡?江湖以和为贵,道爷知晓我们来意,我们也知晓道爷道行,便请道爷说说,要怎么才能交出宝物吧。”
“肖兄所言有理,这一次没有蛇仙了,大家伙更是做好了准备,还是请道爷将马背上的画交给我们吧,免得见了血光,污了道爷修为。”
“小人郑同,请道爷交出宝物。”
“我等知晓道爷有了不得的本领,然而今日大家伙都带上了强弓,道爷的这些本事也不见得能派得上用场。”
“诸位所言有理,除非道爷是神仙下凡,否则这么多江湖好汉,恐怕道爷也无法安然离去!哪怕舒一凡真以武入道,难不成还能以一当千?”
“……”
不断有江湖人走出来,有人劝告,有人催促,有人威胁,也有人是当日死在北钦山之人的亲朋故友,不为夺宝,只为报仇,煽动大家杀了他。
宋游静静的听他们说着。
头顶风云聚集,天光越来越暗。
不断有人往前迈步,说一句便走一步,后方之人则纷纷跟上。
众人离宋游越来越近了。
舒一凡目光冰冷,站着不动,只任风吹动衣裳,瞄着这群江湖人,心中盘算,哪几个看起来有点本事,哪几个又叫嚷得最凶,等下动起手来,自己要先杀掉哪几个人,才能镇得住这么多人。
“诸位。”
却听身边传来了宋游的声音:
“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郑某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只知如果道爷不交出宝物,恐怕不是道爷的死期,便是郑某的死期了。”
“交出也是你的死期!”
“各位好汉,不要与他废话了,干脆乱箭齐发,先将他射死!之后宝物的归属,咱们按江湖中的办法再论!”
“莫要射坏宝物了!”
宋游只摇头笑了笑,随手一伸,便从马背上抽出了匣子。
就这一下,众多江湖人立马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匣子上。
“今日,是惊蛰。”
除了舒一凡闻言神情一凝,先看了眼宋游,又抬头看了眼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