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样的。”
“那不行。”
“为什么?”
“因为……”
宋游花了很长时间,才与她说清。
于是又外出为她买衣裳。
等到三花娘娘穿上合身的衣裳,看上去总算顺眼多了,只是她依然保持着一些猫的习性,一举一动看上去难免有些奇怪。
晚些时候,外头忽然有敲门声。
“笃笃笃……”
“三花娘娘既已化成人形,便帮我去开门吧。”宋游瞄着三花娘娘,“若是认识的人,就请他进来,若不认识,就问他找谁。”
“好。”
小妖精蹦蹦跳跳就朝门口而去。
“吱呀。”
三花娘娘抬头一看。
“找谁?”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不知梦来先生可是住在这里?”门外站着一从人,拱手道礼,恭恭敬敬。
“不认识。”
“嗯?先生不住这里?”
“哪个先生?”
“宋梦来宋先生。”
三花娘娘一下不说话了。
宋先生她是认识的,但是宋先生没有教她后面怎么做。倒也不是为难,不是不知怎么做,就是恰好什么也不想做,干脆就这么盯着他看。
观察一下这人先。
直到身后宋游走来。
“在下宋游。”
“见过先生。”从人立马躬身,双手恭恭敬敬捧上一小木盒,“小人从俞坚白俞知州府中来,替我家知州送来薄礼,并替知州带话。感谢先生下午在瓦舍与我家知州答对,愿下次还有机会与先生清谈。请先生务必收下。”
宋游已然闻到了墨香。
原来是知州大人啊。
“下午不过兴起而谈,不止俞公尽兴,宋某也有所受益,俞公又为何特意派人来赠礼?”宋游说,“况且礼物贵重,宋某如何能收?”
“不过区区薄礼,再贵重也是凡物,而我家知州与先生相谈却是世间难得。”从人顿了一下,“况且文人之间相赠文物本是雅事,并不算作俗人的礼情往来,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你倒是个能说会道的。”
“先生莫要为难小人了。”从人立马露出为难之色,“先生若不收下,即使知州不责罚,小人怕也内心难安。”
“……”
宋游笑了笑,又想了想,便也将之接过。
“替我谢谢知州。”
“小人告辞。”
宋游这才转身,揉揉身边女童的头:“以后你变成人形的时候,对外我就说伱是我的童儿。”
“为什么?”
“找个说法。”
“童儿。”
“嗯。”
宋游关了院门,往屋里走。
打开雕花的小木盒,里边是红布包着的一小条。再把红布也打开,正是下午看过的凝香墨,二两的规制,上面印着花纹。
三花娘娘伸长了脖子盯着。
“是烧了的柴!”
“是墨。”
“哦。”
“三花娘娘既已变成人形,便帮我研墨吧。”宋游又对女童说。
“什么是研墨?”
“就是像我偶尔写字时那样,在砚台上加水,用这墨条研墨,把水变成黑的。”
“什么是砚台?”
“就是装水的那个。”
“哦。”
“可以吗?三花娘娘。”
“为什么?”
“拜托你了。”
“那好吧。”
三花娘娘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自己来做,但还是带着疑惑走了过来,从宋游手中接过这根烧过的柴,又乖乖站在原地等着宋游为她把袖子撸到胳膊弯,露出细细白嫩的一截小臂。
看看衣服,又看看胳膊,再看被手拿着的墨条,仿佛手不是自己的手,世界也不是自己原本眼中的世界。
刚化形的小妖怪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先加水吗?”
“三花娘娘怎么知道?”
“三花娘娘看你是这么做的。”
“原来如此。”
“这样转圈圈么?”
“三花娘娘智慧过人。”
“三花娘娘见过你用。”
“仅仅见过几次,就能融会贯通,如此智慧,实属难得,宋某佩服不已。”
“……”
三花娘娘不说话了,越磨越认真。
凝香没有墨皮,下墨很快,一旦磨开便有香味散出,是一种奇妙的药材香,既不浓烈也不清淡,自成一种韵味。
宋游则在旁边铺开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