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抱怨。
马德彪的223团早就没有了士气。
平常这些兵本来就没有怎么打过仗,到如今这一仗打下来,怎么能吃得了这样的苦。
方恩伯他们知道,马德彪也是知道。
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呢?
现在说多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于是队伍里抱怨的人更加的多了起来。
甚至还有趁着黑夜降临,偷偷逃走的士兵。
有一就有二。
有二就有三。
少的时候还不被人发现,但是逃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人发现了。
“狗日的,竟然敢逃跑。”
“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223团三营蒋勇锐本来心里就憋着火,此时抓住了逃兵更是气得不了。
叭——
一枪之下,蒋勇锐直接枪毙了那名逃兵。
“什么情况?”马德彪听到枪声时也是惊了一跳。
方恩伯皱了一下眉,让身边的士兵马上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阵士兵返回:“报,三营长处置了一名逃兵。”
“狗娘养的,吓老子一跳,让蒋勇锐过来。”
“是。”
马上,那个士兵又向跑了去。
过了一阵,蒋勇锐跟着士兵来到了马德彪的面前。
“你刚才做什么了。”
“回司令,我刚枪毙了一名逃兵。”
“谁让你杀的,你跟我汇报了吗?”
蒋勇锐听到马德彪向他发脾气,只好低下头。
“不像话,你晓不得晓得,你现在动枪杀人,会更乱军心。”
蒋勇锐低下头不敢说话。
“说话呀,你是个哑巴吗?”
“信不信老子也一枪嘣了你。”
此时的马德彪也是心里憋着火,说白了就是想找个人撒气,而蒋勇锐此时呢也正好撞枪口上了。
“司令,蒋营长处置逃兵,其实也没有错。”方恩伯在马德彪旁边为蒋勇锐说情。
“你不要给他龟儿子说情,老子现在心里火的很,你不让老子来打吴光远,老子就还在汉县。”
“老子还在汉县,那么那个詹大眼就拿老子没有办法。”
“不可能,老子没犯事,找事冤枉我吧。”
“现在像丧家之犬一样,老子看着你就来气。”
方恩伯一听,一下子也是语塞了。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被马德彪骂,但是这一次明显马德彪骂得好像有点过头了。
一下子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过了一阵后,马德彪又笑着说道:“哎呀,你们俩个别生气,老子也是被气糊涂了。”
“恩伯,你不会生气吧。”
“勇锐呀,你做得对,我刚才冷静的想了一下,你做得对。”
“在这非常时期,就该这样。”
马德彪一下子改变的态度让方恩伯与蒋勇锐都有点不适应。
“勇锐呀,你是我最器重的人,所以我刚才说话重了点。”
“恩伯,你也是。”
“你不会生我气吧。”
马德彪的性格缺陷一下子就在这种战败后暴露得淋漓尽致。
方恩伯虽然不说,但是心里也明白,马德彪非明主,“可是自己需要另投他处了”。
而蒋勇锐呢,心里也不舒服,“本来老子就没有做错”,突然挨这么一骂,他心里难免觉得做对了事情,反而得到了惩罚。
打仗跟工作一样。
有时候你是借助了平台,成就了平台。
当失去平台后,你会发现你什么都干不了了。
马德彪此时其实就有这种感觉。
他被詹奇胜一路带出来,再加上詹奇胜打仗在前期那是未尝败仗,所以在蜀地也是名声赫赫,可以说常常吓得敌对方闻风丧胆。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德彪本身也有一定的才能,在顺境下那也是胜仗连连,一路坐到了223团长之位。
有的人就是这样,只能顺境,却不能逆境。
在方恩伯看来马德彪就是属于这样的人。
一个不能控制情绪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司令。
接下来,马德彪与方恩伯一路,方恩伯也是借口说检查一下逃兵并没有停留在马德彪身边。
而马德彪心里也清楚,方恩伯还在生刚才“对他发火的气”。
马德彪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烦躁。
“带你妈的兵,操。”
在马德彪发火的时候,还是只有堂兄弟在马德彪看来最靠得住。
马卫国与马保国于是被叫到了马德彪身边。
“卫国呀,保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