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夫人闻言,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这分明就是威胁他不成,反而被他威胁了自己。
她的语气也不由得冷了两分:“我只是想叫你拉扯孙婉一把,她到底也算是你的妹妹,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看婉儿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可能是交友不慎才生出来坏心思,本意上肯定是好的。”侯夫人见他没有说话,就知道他这是动了怒,虽然放缓了语气,却还在为孙婉不停说着好话。
张侬的脸色却又冷了几分,几个字像是咬紧了牙才说出来的:“她动得是穗穗。”
“她要是对别人下手也就罢了,我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她不识好歹,穗穗帮她回了孙家,她却反咬一口,这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按理说这话是对的。”侯夫人见他如此,又开始哭诉着自己的不易,说着,“她这次已经知道了错了,你就高抬贵手就放了她吧,回去我一定好好教她,要不然你也没法跟你父亲那边交代啊。”
张侬实在受不了她这幅样子,只能敷衍道:“我只在乎穗穗的看法,如果穗穗愿意原谅她,我就放人。”
说
是敷衍,但也是事实,赵穗穗愿意放就放,反正是全听她的。
不过,他太过了解赵穗穗的性子,想要就这样放过孙婉,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侬料到平阳侯夫人一定回去找赵穗穗的,便早早地派人把她来要人一事告诉了赵穗穗,也好叫她早做准备。
赵穗穗知道后,眸色变了变:“你去回禀你主子吧,我知道了,让他放心。”
平阳侯夫人见求张侬无用,只能又来找赵穗穗。
她这边刚打发了下人回去,她们就来了。
按理说,赵穗穗是最厌恶这种事情的,偏偏这人算是她的婆母,日后是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只能把人给请进来。
“穗穗,我来是有一事相求。”平阳侯夫人倒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她一口一个穗穗,叫得十分亲切,哪里还有往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只是,赵穗穗却听得恶心,因为她知道此番只是为了让她放了孙婉,可她不愿意,任何人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夫人,你要是为了孙婉一事,就别再开金口了。”赵穗穗说的冷冷的,完全不再给人机会,与此同时,她的心
里自然是有些委屈,又愤愤地说了一句,“您可知,倘若我真的喝下了那杯茶,亦或是张侬没有在门外等我,今日我便没了清白和名声,莫说玻璃厂,便是双面绣都不可能继续下去,我为何要放过她?”
“你……真得不能原谅婉儿这一次吗?”平阳侯夫人不死心地问道,“你毕竟没受到伤害,可婉姐儿她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不能。”得到的就是赵穗穗冰冷坚定的回答,“自古至今,无论什么时候人做错了事就要去承担,去付出代价的。”
见此,平阳侯夫人的脸色也挂不住了,只能带丫鬟离开。初春到底还是带着寒意,赵穗穗总觉得静不下心来,思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去见孙婉一面。
大牢里头阴暗潮湿,就算是正常人在里头待上一日都要难受起来的,更别说孙婉的身子本来就弱,要是一直待在这里,只怕是根本撑不下去的。
孙婉听到脚步声,连头都没有抬,便冷笑一声:“怎么?赵穗穗,你是准备放我出去了?”
“平阳侯夫人的确来找过我,可我却并没答应放了你。”赵穗穗的声音冷冷的,“你早就知
道自己的身份了吧,什么时候知道,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陈书良的?”
她觉得孙婉的身上围绕着太多的谜团。
“你猜呢?”孙婉讥讽一声,“你这般聪慧,还有这般的手段,想要查出这些不是易如反掌,怎么却还来问我呢?”
“孙婉,当天你是故意等我的吧,想博得我的同情,也好继续自己的计划,你早就知道孙爷是十恶不赦之人,欺压百姓,收取保护费,亦或者说,就是你指使他这么干的。”赵穗穗掷地有声。
孙婉仰天长啸::“你果然聪明。”
“早在我幼年时,孙爷便看不惯我受委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开始设计如何回到孙家,而你只是一个变数,为了扳倒你这个变数,我调查了许久,甚至还亲手毁掉了我最衷心的一颗棋子……”
“你什么都知道?就连孙爷的死都是你一手策划的?”赵穗穗皱起了眉头。
“嗯哼。”她挑了挑眉,“你们在明,我在暗,所以想要调查到这些并不难——”
“你的发财火锅火起来没多久,我就联系上了张侬,资助他银子,叫他能够唯我是
从,却没想到孙宛竟然也找上了他,我们干脆将计就计,做了一出戏,这样你们都以为我才是受害者。”孙婉顿了顿,突然又开口,“不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