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可赵麦麦还是觉得有所不妥。
她们既然来了京城,就难说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去,倘若一两日,承她这个人情也没什么,可要是几个月的光景,自己欠她的是当真没有办法还了。
“姐,你现在虽然小有成就,到底也不宽裕,以后肯定还有不少用银子的地方,能省还是省省吧。”她赶忙开口。
赵穗穗见此也没有强烈挽留。
她知道赵麦麦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很难改变主意,只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到底是不放心让他们住在外头的。
她思索了许久,这才悠悠开口:“你们既然怕花银子,我倒是有个不花银子,还能叫你们安心住下来的地方。”
夏氏听得一头雾水。
“哪?”她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地方。
“吴家。”赵穗穗连忙展露了笑模样,“现下吴家只住着聪哥儿一个人,想来奶也是十分担忧的,我虽然有心让他过来跟我一起住,他却屡屡拒绝,你们要是能够住过去,既有住的地方,又能照顾他,一举两得。”
夏氏一听这话,倒是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她一直都觉得吴聪是个
极可怜又懂事的孩子,也希望能够拉扯他一把,眼下,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推辞。
与此同时,赵麦麦这次也没有说什么,晚些时候她们就都到了吴家安置下来了。
话说回来,自从赵麦麦等人来到京城以后,赵穗穗忙得无法开交,更是没空继续调查孙婉的事情,而张侬担心赵穗穗的身子吃不消,于是亲自调查了孙婉的事情。
说起来,那几户人家虽然都分散各地,却对于当年的事情都还印象深刻——
据说,那一年,孙母带着孙婉出门去,却在小贩的摊上出了意外,致使孙婉不见了,孙家夫妇两人大肆寻找,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怎的,那孩子却自己回来了,邻里都觉得孙婉的模样不太对,性子也不对,可孙家夫妇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女儿,甚至还把人关在家里,不叫人露面。
张侬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可疑,干脆还调查了那一年京城其余丢失过的女孩,唯一能对得上的,只有孙宛。
那一年,孙宛刚到京城,平阳侯府谁也没见过她,便理所应当的,将她当成了真的孙宛,如今看来,这孙宛怕不是孙婉。
这事事关重大,张侬不敢贸然断定,干脆加大了调查的力度,终于得到了确凿的证据——孙宛和孙婉真的被掉包了,孙婉才是平阳侯夫人的亲侄女。
他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赵穗穗。
赵穗穗知道后,很是惊讶:“如果真得是被掉包了,又是谁能做出这种移花接木的事情呢,而且要是事情被揭露,只怕连平阳侯府都会跟着没脸。”
她原本只是想更了解孙婉的性子而已,谁料竟然会牵扯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你说,平阳侯夫人到底有没有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真得知道了,会不会为了保住面子,除掉孙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心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张侬摇摇头:“未必。”
“她在乎的不光光是孙家的前程,更多地是她弟弟的骨肉,要是觉得孙婉能够更大程度得让孙家有一个好前程,肯定会迫不及待把人给接回去的。”他笃定。
赵穗穗一下子就犹豫。
她虽然心疼孙婉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变成了一个连饭都不吃饱的乞丐,却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张侬却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你想帮她?”
赵穗穗没有说话。
“你不如先去试探试探平阳侯夫人的意思,她要是有松口的意思,那你大可那人带过去,可要是没有,那你便把这个秘密给埋在心里,这样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张侬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他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指一条明路出来。
按理说赵穗穗是不能直接进侯府面见平阳侯夫人的,眼下却有张侬带着,直接进了平阳侯夫人的院子。
彼时的张媛正在屋子里头解着九连环玩,却在看到赵穗穗进门的一刹那,来了精神,生怕她跟自己的阿娘吵起来,便立刻跟了进去。
平阳侯夫人原本就是不大喜赵穗穗的,眼下看着她进入自己的院子如闯无人之地一般,脸色一下子更加难看了,往日她顾及着张侬的颜面,不曾真得对她下手,今日是不能不教训了。
她立刻冷起了脸:“赵穗穗,你现在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里可是平阳侯府,你这般贸然闯进来,是想行刺我吗?”
平阳侯夫人到底在这个位子上做得久了,如此呵斥自然就带了一种威严。
“夫人这话说得不对,我是
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不是闯进来的。”赵穗穗听从张侬的意见,没有任何的畏